柯仲槐大怒,仰天一聲呼哨,周圍卻寂靜無聲,看來穆海清並不是虛言恫嚇,在他屠戮秋雨姑娘隨從的時候,果然已經殺光二皇子的人。
柯仲槐咬得牙齒咯咯作響:“穆海清,今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穆海清見已經挑起了柯仲槐的怒火,扭頭對秋雨姑娘說道:“速速把大皇子帶走,我來對付鬼王,老地方見。”
秋雨姑娘知道自己就算留下也幫不上忙,於是提起龍飛宇閃身離開。此時秋雨姑娘的心中特別複雜,剛才柯仲槐屠殺自己那些隨從的時候,如果穆海清及時出現,一定不會被殺得幹幹淨淨,而他卻選擇放棄這邊,反而去屠殺柯仲槐的弟子。不得不承認,這是最好的辦法,因為從實力對比上來說,柯仲槐的那些人要比自己一方的隨從厲害得多,但秋雨姑娘仍然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畢竟與那些隨從朝夕相處,剛才還活生生有說有笑,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見秋雨姑娘安全離開,穆海清笑道:“從你盯上秋雨的時候,我就盯上你了,看來今日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麵,廢話少說,可以動手了。”
柯仲槐二話不說,運氣十成功力,隻見漫天掌影。穆海清擎起長劍,挽起幾道劍花,清嘯一聲迎了上去。
穆海清和柯仲槐是一對宿敵,彼此太過了解,此時都是傾力施為,不惜兩敗俱傷。柯仲槐心恨穆海清辣手殺光了自己的弟子,一開始就是不要命的打法。穆海清嘴上說要拚命,實際上隻是為了拖延時間,隻要秋雨姑娘帶著大皇子龍飛宇離開,自己就能脫身了。穆海清剛才雖然殺光了柯仲槐的弟子,但損耗不小,如果真的硬碰硬,拚到最後一定不是柯仲槐的對手。
穆海清虛張聲勢拚了幾招,運起全力擊出一掌,柯仲槐想也不想,一掌迎了過去,想不到掌力所到之處竟然一虛,穆海清借著這股力道翻身倒縱,飄過了院牆,顯然早已經算計好了退路。
“哈哈哈哈……”穆海清一陣長笑:“老鬼,後會有期了!”說完施展輕功,就要逃遁。
柯仲槐眼看著仇人就要遁去,怒目圓睜,猛地一咬舌尖,雙手高舉,做出一個奇怪的手勢,口中念念有詞,一時間戾氣大作。
穆海清忽覺身後有異,用餘光一掃,隻見柯仲槐雙目赤紅,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狂奔而至,頓時大駭,自知逃是逃不掉了,隻好拚盡全力回身格擋。
四掌相撞,發出一聲悶響,周遭的空氣似乎扭曲了一般,穆海清不由自主地倒退十幾步,哇地一聲狂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一片慘白,五內翻滾,丹田內一陣劇痛,雙手劇烈顫抖,竟然一時提不起來。
柯仲槐竟然一步未退,瞪著血紅的眼睛直逼過來。
穆海清下意識又退了兩步,顫聲說道:“你……你這是魔教血祭……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柯仲槐胸口劇烈起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顯然忍受著巨大的痛楚,牙齒早已咬進嘴唇,鮮血直流。
穆海清已經掙紮著退到了牆邊,驚恐之色突然盡去,長袍一抖,遮天蔽日的暗器飛了出去。人們隻知道穆海清劍法了得,很少有人知道暗器才是他的看家絕技,長袍之下藏著一百零八件各式暗器,相互碰撞,直取柯仲槐的周身要穴。在這麼近的距離裏,穆海清的暗器可謂防不勝防。
眼看著鋪天蓋地的暗器打在柯仲槐的周身,卻沒有一支刺進身體,仿佛打在無形的牆壁上,被紛紛彈開。
但這些暗器畢竟阻擋了一下柯仲槐,穆海清不管是否奏效,再次提前全身功力,越過了高牆。柯仲槐揮手掃開暗器,也跟著縱身跳過高牆。
這兩個人都是絕頂高手,加之一個想逃命,一個想拚命,都把輕功提到了極致,轉眼間到了郊外山林。
最先撐不住的是穆海清,腳下一絆摔倒在一塊山石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鼻孔和嘴角有大量血漬滲出。麵目猙獰的柯仲槐在距離穆海清數丈遠的地方突然覺得內力急劇流失,撲通一聲也栽倒在地上,麵如金紙,遭到內力反噬,傷勢與穆海清半斤八兩。
兩個人都動彈不得,默默運功,誰先恢複過來就能活,遲了片刻隻有死路一條。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一陣笑聲,一個人影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在下何其幸運,能觀摩到兩大絕頂高手巔峰競技,二位大俠,如果在下動了歪腦筋,你們反抗的了嗎?”
穆海清和柯仲槐正在運功的緊要關頭,盯著來人,卻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