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大龍王朝四大名捕中唯一的女捕頭朱雀風塵仆仆趕回皇城,此時早已宵禁,隻有巡夜的官兵來來往往,朱雀手持令牌,一路疾奔,來到六扇門總捕頭邢彪的宅院。此時興奮的邢彪竟然尚未休息,家中燈火通明。朱雀心中一驚,以往不管發生了多麼重大的血案,邢總捕頭的臉上也是波瀾不驚,看來這次一定是發生了棘手的大事。
“屬下朱雀參見邢大人。”
以邢彪的蓋世武功,竟然沒有發覺朱雀進了內堂,這種情況極其不正常。
“哦,朱雀回來了,快快請起。”邢彪很難得地跳起身,雙手攙扶起朱雀,那張多年一成不變的臉笑得宛若牡丹花開,更讓人覺得無比詭異。
“大人,六指血魔一案正在緊要關頭,卻急著把屬下調回來,莫非是京城出了大案?”朱雀微微後退一步,距離邢彪稍遠一些,今天這個頂頭上司實在是太反常了,如果不是看得出那張臉是真的,朱雀一定會以為是賊人帶了人皮麵具。
邢彪笑道:“六指血魔的案子,本官會派青龍去處理,這次調遣你回來,是讓你明日陪本官南下。”
“南下?”朱雀一臉茫然,她每天閱讀邸報,又有六扇門獨特的消息渠道,沒聽說江南發生了什麼大案。
邢彪指了指供奉在高處的聖旨,說道:“今日在朝堂之上,皇帝親口擢升本官為八府巡查使,代天巡視,安撫錢恒一家。”
“錢恒?”朱雀微微一愣:“大人說的錢恒,莫非是錢家商號的老板?”
“不是他還能有誰,此人財大勢大,說不得這次要去敲一敲竹杠了。”邢彪撚了撚下顎的短髯。
朱雀聽說沒有大案發生,心中有些不滿,暗暗琢磨這種事情隨便帶個隨從就可以了,讓自己跟著又是什麼道理?莫非……朱雀忍不住心中一緊,她出道以來查辦了不少案件,見慣了官員脅迫女下屬就範的事情,難道邢彪受到皇帝重用,一時間得意忘形,竟然對自己意圖染指?朱雀越想越覺得此事大有可能,若論武功,自己和邢彪相比遠遠不及;若論謀略,自己破案的手段都是邢彪傳授的,即便不用強,他也有很多法子讓自己無力反抗,短短時間裏,朱雀想了很多種可能,最後得出結論,倘若邢彪真有那份心思,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朱雀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見邢彪問話:“朱雀,你今年年方幾何啊?”
朱雀一低頭:“回稟大人,屬下今年二十歲……”
邢彪煞有介事地掐指算了算,喃喃自語道:“二十歲,二十歲,好年紀,果然是好年紀!”然後抬起頭追問道:“本官問你,你要如實回答,這二十年間,你可曾有過情郎。”
這是一個很私人的問題,按理說邢彪一個大男人,不該親自去問,但是如果不親自問清楚,邢彪卻不放心,重生十年的記憶不一定全對,隨著他們的重生,已經有些事情發生了改變,比如,錢恒的那支火銃隊,就早出現了好幾年,而且葉秋雨過去可沒冒充過妓女。
朱雀被這個無聊問題問得臉上一紅:“大人……”
邢彪臉色一變:“此事關係重大,朱雀你要如實招來。”
平日裏邢彪雖然冷峻,但對六扇門四大名捕卻從未如此鄭重其事,於是下意識地答道:“沒……屬下還沒想過這些……冰原未滅,何以家為……”
邢彪聽了這話神色一緩,點頭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朱雀,你出師便當了捕快,這本是一個男人的職業,這些年委屈你了,可憐你天生麗質,本官請來一個……那個那個在某一方麵的高人,今晚臨時抱佛腳對你指點一二,此刻她就在廂房,你去吧,記得不懂就問,盡量多學一些……那個……技巧,明日與本官同下江南。”
朱雀不知道邢彪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跟隨一個家丁來到廂房,裏麵有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正等著她。
“賽貂蟬?”朱雀辦案的時候曾經見過此人,正是京城最有名的妓院怡紅院的老鴇,不禁有些詫異:“深更半夜,你來邢大人府上意欲何為?”
賽貂蟬誇張地扭著腰肢,扶風擺柳般走了過來:“喲,這不是朱雀大人嗎?方才邢大人沒有對你講清楚嗎?邢大人請奴家來指點你當女人的技巧啊,要知道在這大龍國,若論了解男人,我賽貂蟬第二,沒有人敢自認第一。來啊,讓奴家瞧瞧朱雀大人的本錢?”
“什……什麼本錢……”朱雀很惶恐地後退了兩步,突然感到很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