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欽差大臣(1 / 2)

正陽縣衙的捕快動作很麻利,很快把失魂落魄的翠花帶到了蕭九歌麵前,此時的翠花完全沒有了昨日的樣子,頭發宛若亂草窩,臉色蒼白,目光散亂,而且特別怕人,隻要有人接近就拚命地往後躲,嘴裏語無倫次地喊著不要過來。

蕭九歌吩咐幾個家丁按住翠花,掏出銀針刺入了幾個穴位,翠花很快安靜下來。蕭九歌口述了一個方子,吩咐家丁去抓藥。沿河有一家小藥鋪,小本經營,藥材不全,但蕭九歌方子裏都是些常見的藥材,很快湊齊了,簡單煎熬了一會兒,喂翠花服下,大約一炷香的工夫,翠花慢慢恢複了神誌,也認出了蕭九歌,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在翠花斷斷續續的敘述中,描繪了昨夜那件事的輪廓,蕭九歌帶著大皇子剛剛逃走,柯仲槐等人押著鐵蛋就到了,婦人心善,知道大事不好,讓翠花從後門翻牆逃走。翠花逃到不遠處的樹林,眼睜睜地看著那群凶神惡煞樣的壞人在院子裏逼問老兩口,似乎是尋找什麼人,但老兩口任憑嚴刑拷打,拒不招供,隻是大喊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就被一個暴虐的黑臉大漢一掌一個拍死了。領頭的那個人似乎有些不忍,和那個黑臉大漢爭吵了幾句,後來一個白臉漢子低聲勸了勸,領頭那人就率先離開了。隻剩下黑臉漢子和白臉漢子,兩個人一商量,把鐵蛋也打死了,然後一把火燒掉了屋子。

旁人不知道,但蕭九歌心中明白,領頭的人就是柯仲槐,殺人的黑臉漢子就是黑煞,那個勸解的白臉漢子應該就是白丁了。

蔡鵬舉憤恨地一拍斷牆:“到底是什麼人,做下這等暴行,令人發指!”

金玉輝也臉色鐵青,在他的治下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這種惡性案件了。根據線索,捕快們很快查到了黑煞和白丁的落腳之地,正是近郊的福來客棧。

金玉輝唯恐人手不夠,向蔡鵬舉借兵,蔡鵬舉也被凶徒的暴行所震驚,親自帶領二百名精兵,把福來客棧團團圍住。

捕快進客棧拿人,黑煞、白丁在京城橫向慣了,哪裏會給區區幾個縣衙捕快的麵子,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把捕快從窗子扔了出去,這下可激起了公憤,就連蔡鵬舉也勃然大怒,疏散了客棧裏的客人,部署好了弓弩手,一旦裏麵的人拒捕,就要格殺勿論。

黑煞和白丁這才意識到局麵有些控製不住,隻好亮出了大皇子府的令牌。白丁倨傲負手而立:“我們是大皇子府的人,你們趕緊讓開了。”

金玉輝手下的人想不到遇到了踢不動的鐵板,一個個麵麵相覷。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昨晚河邊血案影響太大了,如果見到一塊令牌就不聲不響地退走,以後還有什麼臉麵見父老鄉親,如果硬要抓人,一旦日後大皇子怪罪起來,可不是輕易承受的。

金玉輝進退兩難,蔡鵬舉卻硬氣得很,冷哼了一聲:“大皇子府上的兩個家奴而已,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難道大皇子會縱容你們濫殺無辜?一家三條人命,殺人放火,這些難道也都是大皇子的意思?”

不等白丁辯解,黑煞就森然喝道:“他們隱瞞大皇子的下落,犯了謀逆大罪,死有餘辜!我二人就將他們殺了,爾等小小的正陽縣捕快,能奈我何?還不速速讓開,否則老子今日大開殺戒!”

如果不是在場的人太多,蕭九歌真想親手殺掉這二人,冷冰冰地說道:“有罪還是無罪,是你們兩個奴才能定的嗎?”

蔡鵬舉看了蕭九歌一眼,忍不住暗暗讚歎錢恒收了一個好義子,果然有膽氣,如果讓他從軍,自己好好調教一番,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白丁見蕭九歌沒穿官服,以為是尋常百姓,喝道:“哪裏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哪位是金縣令?”

金玉輝見避無可避,隻得上前說道:“我就是正陽縣令金玉輝,請二位跟我們走一趟……”

“大膽!”黑煞的臉色變得更黑:“我看你這縣令是不想當了。”

雙方正在僵持,突然一陣馬蹄聲大作,一名官兵快步跑了過來:“稟將軍,京城八府巡查使邢彪邢大人到了。”

蔡鵬舉目光一寒,怒道:“這等毫無人性的凶徒竟然也有人來硬保,立刻格殺!”

“蔡將軍且慢動手!”蔡鵬舉的令箭剛想出手,就聽一個聲音飛快地由遠及近,一個高大的人影踩著官兵和捕快的肩頭一閃而過,落在自己的麵前,正是多年不見的邢彪,看來想格殺黑煞和白丁已經錯過了最佳機會。

邢彪見黑煞和白丁還活著,微微鬆了一口氣,責怪地看了蔡鵬舉一眼,輕聲說道:“鵬舉,多年不見,你做事還是那般不分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