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晴朗的上午,平日裏書聲琅琅的博雅書院搭起了一座擂台,白麵書生們也放下了書卷,圍在擂台周圍看熱鬧,今天的主角是鄭智濤和蕭九歌。
蕭九歌是剛剛來到京城沒幾天的新人,認識他的並不多,鄭智濤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作為京城最大的黑幫龍虎幫的少主,人們躲著他就像躲瘟疫一般,這些年鄭智濤仗著龍虎幫的威勢,幹了不少欺男霸女的壞事,八歲抄酒樓,十歲砸賭場,十三歲燒青樓,別看年紀不大,手上的人命卻不少,但大龍國與別的國家一樣,少不了官匪勾引的齷齪事,鄭智濤的父親龍虎幫幫助鄭暉與許勇元的關係特別好,跟邱定國也能說的上話,衙門就更不用說了,所以隻要不把事情鬧得太大,都可以擺平。老百姓信奉民不與官鬥的道理,對鄭智濤能躲則躲。
曹楓文試失敗以後,鄭智濤覺得必須下重手,才能挽回京城四少丟下的麵子,所以登上擂台之前做了一些準備,比如鞋底暗藏尖刀,就算不把蕭九歌置於死地,也得廢掉他一條胳膊。
比武當天,來了不少博雅書院以外的人,比如百劫師太,手中扣著暗青子,隻要蕭九歌遇險,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掉鄭智濤。朱雀、葉秋雨和錢多多也來了,葉秋雨身子尚未恢複,手軟腳軟四肢無力也就罷了,朱雀和錢多多都悄悄準備好暗器,隨時準備擊殺鄭智濤。朱雀在心裏很是糾結一番,她知道隨便殺人是不對的,但假如鄭智濤威脅蕭九歌生命,自己出手就算是救人,再說邢大人曾經給自己下過嚴令,要保護好蕭九歌的……白虎和玄武也來了,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這兩個家夥得了蕭九歌不少好處,好酒好菜供著,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事情,看來吃了人家的果然嘴軟,白虎和玄武覺得這種時候不來助威不好意思,看到鄭智濤的神色,兩個名捕怎麼能不知道他安了什麼心,連忙找到了合適的位置,隨時準備衝上去救人。
比武即將開始的時候,又有一些外人陸續到來,而且來頭都不小,傅家來的是大管家傅鐵和護院奇峰,曹家來的是大管家曹安和衛隊高手鄧森,這還不算,沈剛的孫女沈綺夢竟然也來了,坐在傅紅袖的身旁問這問那,傅紅袖毫不顧忌地說了蕭九歌不少壞話,讓人側目。
終於到了比武的時間,蕭九歌在兩個傾國傾城的小丫鬟的攙扶下來到擂台,縱身一躍,卻差了一線,險些撞到下巴,氣得罵道:“這是誰修的擂台,比本少老家的擂台高了少許,否則也不會跳不上來。”錢一和錢三雙手一托,終於把蕭九歌送了上去。蕭九歌一個踉蹌,以腰部為軸,雙手畫著圈,搖晃了幾下才站穩身形,雙手一抱拳:“敢問鄭智濤高姓大名?”
鄭智濤哭笑不得,心想這個紈絝子弟真是個渾人,明知道自己叫鄭智濤,還問什麼高姓大名,也不搭理他,擺開了架勢。
“慢著!”蕭九歌見鄭智濤就要衝過來,連忙喝止。
“又怎麼了?婆婆媽媽,究竟還打不打?”鄭智濤很惱火地瞪著蕭九歌。
蕭九歌絲毫沒有生氣,問道:“咱們上一場比試,是誰贏了?”
鄭智濤冷哼了一聲:“就算你贏了,不過也沒什麼光彩的,找人代筆而已,這件齷齪事天下人盡皆知,你還好意思提嗎?”
“咱們不說代筆的事情,本少就是問你,上一場誰贏了?”
鄭智濤不耐煩地說道:“你贏了。”
“哦。”蕭九歌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戰書上說,一共三場比試,第一場文試我贏了,如果我再贏了這一場武試,是不是下一場蹴鞠就不用比了?”
“當然……呸!蕭九歌你休想過了老子這一關!少說廢話,動手吧!”鄭智濤的性子很急,憤然怒道。
“慢著!”蕭九歌大喝一聲,再次止住鄭智濤的攻勢:“有些事情本少不太明白,所以還是先講清楚為好,免得你們以後賴賬。”
“你說什麼!”鄭智濤臉色一變:“人的名,樹的影,你什麼時候聽說過京城四少賴賬了!我們都是說一不二的英雄好漢,你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見!”
“哦,原來如此,那本少問你,如果這一場本少輸了,又該怎麼算呢?”蕭九歌淡淡地問道。
“如果你輸了,那麼咱們雙方各贏一場,就該準備蹴鞠,流星趕月,四人場,你敢應戰嗎?”鄭智濤倨傲地說道。
蕭九歌一笑:“估計大家對打打殺殺沒什麼興趣,本少打敗你再容易不過,但如果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贏了,恐怕大家都看不到精彩的蹴鞠了,所以本少決定……認輸。”蕭九歌毫不猶豫地走到擂台的邊緣,先向下看了一眼,然後對錢一和錢三說道:“接住本少,京城的擂台太高,一時有些不太習慣。”說完笨手笨腳地往下跳,沒想到鞋子刮在圍欄上,大頭朝下紮了下去,驚駭得一聲怪叫,幸好錢一和錢三及時接住,才沒有摔一個嘴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