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歌見沈綺夢咬著嘴唇不肯講話,柔聲說道:“沈小姐,本少雖然不想做這筆生意,你可以回去找鄭智濤談嘛,隻要你閃開一條路,讓他殺了本少,他願意欠你一個人情。”說完遙望著鄭智濤說道:“鄭兄,剛才你說的話還算數吧?”
鄭智濤見蕭九歌與沈綺夢談崩了,心中一喜,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沈綺夢也想殺死蕭九歌,就不會阻止自己動手,而且事後不會泄露出去,憑著這一層關係,以後還可以與沈綺夢結交,甚至成就一段情緣。鄭智濤越想越美,笑道:“我鄭智濤說話一言九鼎,隻要沈小姐閃開道路,以後龍虎幫聽憑相府驅遣!”
沈綺夢心中一熱,但很快分清了孰重孰輕,與龐大的錢家相比,龍虎幫太小了,小到微乎其微,於是臉上的肌肉很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說道:“蕭九歌,就聽你的,鄭暉、鄭智濤、許勇元、許一男,四條人命,歸你處置,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說著氣得煞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蕭九歌想不到沈綺夢竟然如此不惜血本,遲疑著問道:“沈大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右相,在大龍國可謂要雨得雨,要風得風,能有什麼事情非得本少去辦呢?莫非你沈大小姐相中了本少?沈家想招本少為婿?”
沈綺夢的臉上紅暈又重了幾分,有些扭捏地說道:“讓你做什麼以後再說,你先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蕭九歌看了看沈綺夢,又看了看鄭智濤,最後看了看同樣一臉茫然的朱雀,朗聲大笑:“地上有一堆金子,但誰知道金子下麵是不是陷阱?本少可以冒險去撿,也可以不撿,沈小姐,本少反悔了,這筆買賣不做了,你還是閃到一旁,讓鄭智濤殺我吧。”
沈綺夢恨不得捅蕭九歌兩刀,恨恨地說道:“蕭九歌你可要想好,倘若我的條件真是要你娶我呢?豈不是錯過了大好姻緣?”
蕭九歌笑道:“大好姻緣?我看未必,傅紅袖、韓嬌嬌,你們這些官家小姐哪個不是頤指氣使,娶到家裏未必是好事,與本少的幾個紅顏知己差得遠了,如果沈姑娘想進錢府當個妾侍,就要多學一些伺候男人的本事,而且尊敬家裏的姐姐們。”說完有意無意地瞟了朱雀一眼。
朱雀臉上一紅,凶巴巴地瞪了蕭九歌一眼,然後悄悄挪開一些,裝作不認得這個無恥的紈絝子弟。
這些細節被沈綺夢看在眼裏,不禁心中一陣氣苦,心想如果不把刀架在蕭九歌的脖子上,他是不知死活的,於是退開了一步,兩眼望天,等著蕭九歌求自己救命。
鄭智濤見沈綺夢讓開了,緩緩舉起鋼刀:“蕭九歌,今天是你自尋死路!”
蕭九歌負手而立,緩緩閉上眼睛,喃喃自語:“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動手吧。”
鄭智濤尚未衝到蕭九歌的麵前,就聽見背後一陣巨響,那些手下紛紛倒地,都是傷在腿上,血肉模糊,站不起來,最慘的一條腿直接被炸飛了,一個個滿地打滾,哭爹喊娘。
動手的正是錢一率領的錢家衛隊,各自占據有利地形,手裏端著神奇的火銃,隻要蕭九歌一聲令下,就能要了這些人的性命。
鄭智濤先是一愣,馬上明白中了圈套,舉刀向蕭九歌衝了過來,心想來個擒賊先擒王,隻要把蕭九歌控製在手裏當人質,就可以和對方談判,換一條生路。
沒想到尚未靠近,就被蓄勢而發的朱雀攔住了,一劍刺中鄭智濤的手腕,鋼刀脫手而飛,鄭智濤想後退的時候,朱雀的劍尖已經頂上了他的咽喉。
沈綺夢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蕭……蕭九歌……你……”
蕭九歌搖頭晃腦地說道:“生意場上誰不想低買高賣,沈小姐開的價碼是一個人情,本少覺得太高了,朱姑娘隻需要本少今晚好好陪陪她,所以本少選擇讓她救命,有錯嗎?”
沈綺夢看了一眼羞憤交加的朱雀,無奈地問道:“這些人,九少爺想如何處置?”
蕭九歌陰陰地一笑:“本少可不是草菅人命的江湖匪類,五十多條人命,都送進錢家的醫館醫治,自然回有人來贖回他們的。”
“你不打算報官?”沈綺夢大奇。
“本少是個生意人,官府可沒有那麼多好處給我,更何況報官不是給沈大人添麻煩嗎?”蕭九歌倏地探出手,在沈綺夢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