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濤老老實實地賠了怡紅院的損失,窩了一肚子火,重重地扇了楚楚姑娘兩巴掌,讓朱雀製造的豬頭又壯碩了幾分。
楚楚當然不會忍氣吞聲,心想自己名為鄭暉的義女,鄭智濤的義妹,實際上是與鄭暉是同床共枕的情分,算是鄭智濤的姨娘,他竟然敢打自己,真是反了!楚楚越想越氣,一時衝昏了頭腦,不顧鄭暉正在宴請重要客人,一路哭鬧著找了去,大肆撒潑。鄭暉顏麵盡失,黑著臉看楚楚撒潑,總算在她的哭訴中聽明白了,竟然又惹到了蕭九歌,鄭暉覺得蕭九歌簡直就是如來佛祖派下凡來折磨自己的,竟然一次又一次栽倒在他的手上,卻又發作不得,滿腹積怨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揮手就是兩巴掌,直接把楚楚打暈了,哭鬧聲一停,包房裏頓時清靜下來。
鄭暉宴請的貴客名叫裴明華,是益州來的客商,當然了,這隻不過是表麵的身份,實際上這個人與南蠻各個部落交情深厚,偷偷販賣違禁的藥品五石散。雖然在重要客人麵前丟了麵子,但鄭暉覺得平素魯莽的兒子這次臨危不亂,把事情處理得不錯,現在這個時候,能息事寧人最好,萬萬不可與那個蕭九歌鬧起來。
鄭智濤雖然得到了父親的讚揚,但還是滿心不是滋味,堂堂龍虎幫少幫主,就這麼栽了跟頭,成為畢生的汙點。鄭智濤越是這麼想,就越是覺得有人在身後指指點點,一口怨氣吐不出來,憋屈得滿嘴起泡。後來靈機一動,想出一個法子,既然不能明著跟蕭九歌對抗,不妨用點陰招,比如造謠,就說蕭九歌放蕩無形,在怡紅院裏花天酒地,包下了所有的姑娘,包括老鴇賽貂蟬,一大群人光天化日之下把大門一關就開起了無遮大會。然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被朱雀知道了。那朱雀是何許人也?六扇門總捕頭邢彪手下的得力幹將,四大名捕之一,也是蕭九歌的情婦。朱雀聽說男人混在煙花之地,大怒之下把怡紅院給砸了,但蕭九歌有錢,朱雀有權,二人即使砸了怡紅院,打傷了不少姑娘,卻也能逍遙法外。
人們都有獵奇心理,對這種男男女女的事情格外感興趣,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越傳越離譜,蕭九歌仿佛一夜之間就成了京城紈絝子弟的代表人物,朱雀也成了悍婦的代名詞。哪家未出閣的閨女想往外跑,家人都會這樣嚇唬:“小心遇上九少爺。”閨女就不敢出門了,倒不是怕九少爺強娶,嫁入豪門為妾並不丟人,但被悍婦朱雀痛打一頓可就淒慘了。
蕭九歌聽了這些流言,高興得哈哈大笑,手舞足蹈,朱雀卻恨不得把造謠生事的人都抓進大牢。朱雀越是生氣,相信的人越多,不僅錢家的家丁和丫鬟相信,就連葉秋雨也信了,她曾經假扮名妓混進醉花樓,很了解這個群體的疾苦,知道她們多數都是為生活所迫的可憐人,於是溫言勸慰朱雀高抬貴手,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這件事還是得管住蕭九歌,否則砸了怡紅院,還有麗春院、百花樓、群芳館……京城有錢人太多,秦樓楚館也多,砸是砸不過來的,再說斷了那些女人的生路,著實可憐……
錢多多也來勸她,不過角度不同,錢多多說但凡英雄人物,都有過人之能,難免需要逢場作戲,如果連青樓都不敢去,恐被朋友笑話,冠上一個懼內的惡名,這就傷害了男人的麵子,男人什麼都可以傷,唯獨麵子傷不得,想抓住男人的心不能靠拳頭,一定要溫柔……
朱雀覺得沒法解釋,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一個小姑娘討論如何討好男人,再說錢多多那麼小,她懂什麼,自己是接受過賽貂蟬培訓的,懂的自然多一些。
每天朱雀都會去一次六扇門,與邢彪等人交換情報,這天朱雀剛到,就見竊竊私語的眾人停了下來,一個個正襟危坐,仿佛有大事發生。
邢彪居中,幹咳了一聲,詢問各自的進展,出售碧玉的老板已經找不到了,鬼王穀的人卻發現了蹤跡,躲在萬壽山的一處山洞裏,但青龍帶人前往的時候,卻發現滿洞死屍,一個活口都沒有,有些已經死去多日,應該是在峽穀襲擊那天,而有些剛剛死去不足十二個時辰,毫無反抗跡象,顯然是受傷以後無法醫治,被殺人滅口。
說完了各自的進展,邢彪又部署一番,然後突然說道:“朱雀啊,九少爺這個人雖然風流了一些,但對自己的女人還是不錯的,比如錢多多,為了保護錢多多,他敢獨自麵對狼群;又比如葉秋雨,他為了給葉秋雨解掉噬命蠱,不惜與冰原帝國作對,擒拿了四王爺鄂納錯;再比如傅紅袖,為了傅紅袖,他連挫京城四少,把那幾個紈絝子弟壓得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