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臉皮厚如蕭九歌這般,也微微有些臉紅,連連否認:“這個……二皇子殿下,耳聽為虛,眼見……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可不能圖一時最快,壞了女孩子的聲譽……我……和她們二位可沒有什麼的……”
這話兩位皇子都不相信,三人正在說笑,就見韓嬌嬌走了過來:“蕭九歌,你跟我來一趟。”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眼神更加古怪,仿佛嘲諷蕭九歌剛才說了謊。蕭九歌也很鬱悶,想不出韓嬌嬌這個笨蛋為什麼會這個時候來找自己,而且有話不肯直說。
蕭九歌跟隨韓嬌嬌來到大廳的角落,轉過一道屏風,隻見龍飛霞坐在裏麵,兩手用力攥著寶劍,那表情就像剛剛出道的殺手第一次去殺人,緊張得要命。
蕭九歌裝作很意外地看著龍飛霞,詫異道:“飛霞郡主?莫非哪裏不舒服?臉色怎麼會這麼紅呢?本少醫術高超,要不先施針吧。”
龍飛霞立刻想起蕭九歌為自己治病的事情,似乎以施針為名,占了不少便宜,龍飛霞越想越氣,但父命難為,氣呼呼地把湛盧寶劍塞進蕭九歌懷裏,故作凶巴巴地說道:“這個是父王給你的,小心收好,要是給弄丟了,看我不砍掉你的腦袋!”
蕭九歌假裝害怕,結結巴巴地說道:“別……別嚇唬我……這把劍……還是讓父王……讓父王收回去吧……”
龍飛霞何嚐不想讓七王爺把寶劍收回,但這是不可能的,心情抑鬱連蕭九歌跟著自己口稱父王也沒有留意到。龍飛霞知道七王爺的脾氣,蕭九歌今天如果不收下寶劍,他會立刻發飆,倒是不至於對蕭九歌發火,但是一定會覺得自己不聽話。
“不行,父王讓你收下,你就得收下!不僅要收下,還必須每天帶在身上!”龍飛霞的想法很單純,隻有蕭九歌每天把寶劍掛在腰間,別人才會看見,父王才會相信自己辦成了這件事。
蕭九歌作勢要跑,龍飛霞哪裏能讓他溜掉,如果今天送不出去,豈不是以後還要來錢府?二人拉拉扯扯,在蕭九歌蓄意作用下,撞倒了屏風,蕭九歌仰麵躺在倒地的屏風上,龍飛霞伏在蕭九歌的身上,看上去就像一對饑渴難耐的情人。
屏風倒地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多事的韓嬌嬌連忙跑了過來,脫口驚呼:“你們……你們不會去找一個房間嗎?”
龍飛霞連忙跳起來,閃到一邊,以示和蕭九歌沒有關係,但是誰會相信呢?
蕭九歌慵懶地伸出手,哼哼唧唧地說道:“霞兒,快扶一把,本少閃到腰了。”
窘迫的龍飛霞根本就無暇考慮這麼做是對是錯,下意識地把蕭九歌拉了起來,眾人見了這一幕更是恍然大悟,心道看來這二人暗通曲款,早就不是一日兩日了,如果不是龍飛霞心意堅決,七王爺又怎麼可能容忍一個紈絝子弟!
蕭九歌輕輕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又很自然地拈起龍飛霞衣襟上的一根斷發,輕輕吹掉,這才喊來紫月,把湛盧寶劍遞過去,說道:“父王……哦,不,七王爺心愛的湛盧寶劍,立即打造一個玉匣,小心收藏好。”
紫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捧著寶劍走了出去。
錢玉梅抱著一個錦盒含笑走了過來,變戲法一樣從裏麵拿出一塊印信,說道:“前幾日家主錢老先生委托家丁錢二稍來這個,作為錢家送給郡主的信物。”
“送給我的?”龍飛霞微微一愣,拿出印信看了看,那塊印非金非玉,質地很堅硬,上麵刻著四個非常鄙俗的字,財源廣進,而且字跡有些歪斜,忍不住有些納悶:“為什麼要送給我呢?”
錢玉梅淡淡地一笑:“郡主就收下吧,盡管您是皇族血脈,貴為郡主,但正所謂長者賜不可辭,郡主收下了,玉梅才算是完成托付。”
龍飛霞又把印信捧起來看了看,覺得不像什麼值錢的東西,於是欣然收下,心中還有幾分腹誹,一口千金難買的神兵利器湛盧寶劍,隻換回了這麼一塊不值錢的東西,錢家可真會做買賣。
別人或許不知道,前來道賀的杜遠山卻大吃一驚,脫口說道:“那是錢家商號少奶奶的信物!可以動用錢家各大分號的財力!”
這一句話驚得龍飛霞險些把印信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