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聽說皇後娘娘身負高深武功,會感到不可思議,蕭九歌則是完全相信,因為在替皇上驅毒的時候,曾經見過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顯露功夫,雖然僅僅是驚鴻一現,便強行掩飾住,當仍然被蕭九歌看了個真真切切,在蕭九歌認識的女人中,武功最高的當屬在土匪山洞裏與自己有過一夕之緣的神秘女子,還有在蒼鷺先生壽宴上把自己打傷的那個女人,除此之外在氣勢上看,應該就是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這二位久居深宮的大人物,武功竟然隱隱在百劫師太之上,而龍飛霞雖然是天下女人之翹楚,也無非就是與百劫師太不相上下而已,但龍飛霞勝在年輕,如果練功不輟,到了百劫師太那個年紀,武功必定不可限量。在往後數,朱雀又弱了一個層次,葉秋雨自己進入錢家,養尊處優,越來越懶散,功夫已經下降了很多,如今在朱雀的手下連十個回合也走不上了。還有那個皇上從秀女中選出來禦賜的小丫鬟紫月,處處透著神秘,竟然懂得醫術,而且不是粗通,有那麼一兩次,蕭九歌隱隱覺得她也懂得武功,而且功夫不低,至少是朱雀那個水平,甚至更高,隻不過她的功夫與蕭家的武功有相似之處,都善於藏匿,外人就算眼力再高,也看不出深淺。紫月不肯自己交代身世,蕭九歌也不去問,隻要她對錢家諸人沒有壞心,都由著她。
單敏一口氣講完了十年前的故事,朱雀很認真地記錄下來,準備把這個消息上報給邢彪,具體該如何處置,就由邢彪負責了。
“寧處江湖之遠,莫羨廟堂之高。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薛雨荷也被往事吸引住了,就因為這一句話,薛家蒙受了滅頂之災,現在歸罪於哪個人已經沒有意義了。
一直沒有開口講話的葉秋雨突然問道:“皇後娘娘的娘家是否姓丁?”她在冰原帝國多年,隻知道行刺殺人,對這些大龍國百姓耳熟能詳的事情反而一無所知。
朱雀解釋道:“皇後娘娘姓丁,她的父親丁大人就是沈剛沈大人之前的左相,當今聖上登基以後,丁大人稱病告老還鄉,去了寧遠……我剛才倒是忘記了,秋雨和丁大人是同鄉啊。”
葉秋雨點了點頭:“那時候我年紀太小,並不知道丁爺爺的身份,丁爺爺舉家搬到寧遠,就住在我家那條小巷裏麵,深居簡出,家中也並不奢華,粗茶淡飯,記得有不少書。我爹對丁爺爺非常尊敬,比見了範大人還畢恭畢敬,丁爺爺很和藹,很客氣,從不收任何人的禮物。冰原帝國鐵騎攻入寧遠以後,我爹不肯替他們辦事,我們全家都被關進監牢,丁爺爺一家也被抓走了,卻沒有關在一起。後來大龍國皇帝禦駕親征,奪回了寧遠,我才出了大牢,發現整個寧遠城的房子都被拆了,尤其是我家那條小巷,被掘地三尺,片瓦不留,我娘還在心疼那些家當的時候,就聽說皇上頒下聖旨,寧遠城裏幸存的百姓都是附逆之罪,要開刀問斬,起初我爹還不信,規勸街坊鄰居不要以訛傳訛,再後來我們都被捆到府衙門前,真的被全部殺頭了,如果不是穆大人……穆海清救了我一命,我恐怕早就投胎轉世了,可憐我爹一輩子忠君愛國還是被皇上給殺了,還有我娘,一輩子隻會算計著過她的小日子,攢那些不值錢的家當,哪裏懂什麼軍國大事,還不是一樣被砍了腦袋?”過去葉秋雨提起這些往事的時候,都會痛哭失聲,而這次平靜了許多,在蕭九歌的嗬護下,她漸漸從痛苦的回憶中掙脫了出來。
蕭九歌輕輕地把葉秋雨摟在懷裏,柔聲說道:“小寶寶,當初你吃了太多苦,我蕭九歌對天發誓,以後再也不讓你受半點委屈,十年前的慘劇,本少會讓皇上給你一個交代。”
朱雀和葉秋雨聞言大驚:“你……你不要……”
蕭九歌輕輕搖了搖頭:“你們想多了,我蕭九歌有家有業,又有你們這些紅顏知己,怎麼會鋌而走險呢,十年前的事情撲朔迷離,皇後娘娘遇刺身亡,她到底藏了什麼寶物,如果當年刺殺皇後娘娘的人真的是波東哈,那麼冰原帝國悍然進攻寧遠多半就與此事有關了,他們把丁大人的宅子掘地三尺,似乎仍然沒有找到那件寶物,否則又怎麼會時隔十年,仍然來抓單大美人呢?這裏麵的隱情不容易猜,但本少覺得皇上或許能知道一二,還有淑妃娘娘,她是皇後娘娘的妹妹,知道或許更多一些。我曾經見過她展露武功,遠在朱雀之上,一個武功練到這種程度的女人,甘心進宮當一個妃子,整日在三千佳麗中爭寵,這本身就不正常,她進宮到底是什麼目的,或者說丁家姐妹先後進宮是不是有什麼圖謀,這一切都是未知的。不過剛才聽了秋雨講十年前的故事,本少略微有些懂了,‘寧處江湖誌遠’,第一個字和最後一個字連起來就是寧遠,也許就因為這一句話,而且冰原帝國才血洗了寧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