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式克也算是經驗豐富的老將了,發現中計便吩咐副將組織救援,自己親率一萬人馬趕赴下江渡,他料定蕭九歌即便從下江渡過江,也不可能一次性過來一萬多人,就在飲血軍上岸部隊立足未穩的時候,給予迎頭痛擊,搶回灘頭陣地,就能把這支大龍孤軍狙殺在雲天江上。
塔式克的速度快,蕭九歌的速度更快,蔡鵬舉本來就是七王爺軍中的騎兵將領,這次他率領輕騎兵率先上岸,按照蕭九歌的吩咐,根本沒鞏固灘頭陣地,便去設伏了,剛剛做好戰鬥準備,塔式克的大軍就到了。
因為是生死攸關的一戰,蕭九歌並沒有隱藏實力,吩咐錢一帶著錢家衛隊聽從蔡鵬舉指揮,把邱曉武率領的近衛軍精銳也調撥過去。這兩支隊伍屬於飲血軍中的特種兵,錢家衛隊有火器,近衛軍配備了單兵連弩。蔡鵬舉打慣了伏擊戰,這次又帶著這種精兵,根本就不怵塔式克的一萬冰原軍,一輪火器和連弩攻擊以後,飛蝗一般的箭矢傾瀉下來,徹底打亂了冰原軍的陣型。
塔式克想不到伏兵會這麼快到位,更想不到這支部隊會如此強悍,尚未收攏起隊伍,蔡鵬舉令旗一揮,飲血軍便衝殺過來。這又是塔式克想不到的,塔式克不明白為什麼對手沒有繼續放箭,而是直接衝了出來,這不符合戰理。甭管符合不符合,飲血軍已經衝到近前,喊殺聲震天,這支冰原軍雖然也是冰原帝國的正規軍,但戰鬥力比鐵騎軍差遠了,尤其是剛剛被錢家衛隊的火器和驚破了膽子,都把飲血軍看成了天兵天將,不聽將令四下奔逃。
塔式克雖然是一代名將,但也無力阻止敗兵的潰退,隻好長歎一聲在親兵的護送下加入潰兵的隊伍。由於山路狹窄,冰原軍相互踩踏,傷亡比戰死的還多。
塔式克一路逃出數十裏,才與副將會師。此時塔式克已經被氣得須發倒豎,命令全軍全速前進,在雲天江北岸與飲血軍決一死戰。
又經過剛剛遭到伏擊的地方,副將警惕地提出全軍就地休整,派一隊人馬探路。塔式克一擺手:“沒有這個必要,蕭九歌不是傻子,怎麼會在同一個地方兩次設伏,你隻要命令一支隊伍在側翼小心提防即可。”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塔式克實際上心中惴惴,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琢磨不透蕭九歌了,與這種混賬王八蛋對戰,是不能用常理來分析的。
這一路不知不覺地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通過了峽穀,平安無事。塔式克總算找回了一些自信,對副將說道:“統兵之道,萬變不離其宗,同一招伏兵之計是不會連用兩次的,除非蕭九歌是傻子,或者把我們當成傻子。”
塔式克話音剛落,突然前麵前方一聲炮響,隻見一員大將黑盔黑甲黑披風,騎著一匹沒有一絲雜色的黑馬,手提一口墨黑的玄鐵大刀,堵在道路中間,身後是一片煙塵滾滾。
“丁雄!”塔式克自然認得這個老對手,怒喝出他的名字:“又來玩伏兵,蕭九歌黃口孺子,莫非當老夫是傻子不成!”
丁雄一擺大刀:“多說無益,誰敢與我決一雌雄!”
丁雄是大龍國在北方最具威名的悍將,除了沃赤赫還沒遇到過對手,塔式克知道自己手下這些人沒有人能抵得住丁雄五個回合,於是獰笑一聲:“老夫可沒心情跟你這莽夫單打獨鬥!兒郎們,給我衝!殺了丁雄重重有賞!”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冰原軍一窩蜂地衝了過去,隻覺得腳下一空,就栽了下去,原來在丁雄的麵前早就挖好了大坑,上麵鋪著枯枝敗葉和一層浮土,下麵插滿削尖的毛竹,這種陷阱飲血軍曾經挖過,輕車熟路。
丁雄黝黑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殘酷的冷笑,輕輕一揮手,隱匿在兩側路旁的飲血軍勇士跳了出來,就像猛虎衝進狼群,砍得殘肢斷臂血肉橫飛。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大龍士兵,而是以青龍為首的六扇門高手,論近身肉搏,尤其是打亂了作戰陣型以後,連續受創的冰原軍根本擋不住這些人的奇襲。
塔式克好不容易穩住陣腳,丁雄已經下達了撤軍命令。青龍等人剛剛退開,後續上岸的大龍軍已經到了,大片箭矢飛了過來。
此時戰況對冰原軍極為不利,塔式克知道大龍軍已經布好了陣勢,搶在大龍軍全部登陸前進行決戰的計劃已經失敗了,與其倉促展開決戰,不如暫退一步,整編隊伍重新列陣,才能發揮出冰原軍的優勢。
塔式克雖敗不亂,親自率領親兵衛隊與丁雄對峙,命令副將立刻率軍徐徐後退,重新列陣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