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單敏的事情也有了進展,皇上並沒有為難這個命途多舛的弱女子,隻是安排圓通道長出宮尋訪單榮。單敏被送出皇宮,苦候多日的薛雨荷與母親抱頭痛哭,經此大劫,她們已經沒有心思吵吵鬧鬧了,不管是當土匪頭子還是當商鋪掌櫃,隻要活著就好。母女二人商量一番,總在京城錢府滯留並非長遠之計,於是向龍飛霞與錢玉梅告辭,回到了定州府,單敏繼續執掌錢家商號,薛雨荷繼續當清風嶺的大當家。此時定州府一片太平景象,秦寶鶴被擒,憑他這些年犯下的滔天大罪,秋後問斬是唯一的結局,現在清風嶺在定州府一家獨大,又與官府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定州府尹田洪濤把那些不便出麵的事情都交給清風嶺去辦,二者配合比較默契,這是千百年前不可避免的暗箱規則,用不著感到奇怪。商界這邊隨著杜家商號的退出,漸漸恢複了秩序,錢家商號是大龍商會的中堅力量,從不以大欺小,倡導公平競爭,對生意夥伴頗多照顧,單敏越來越適應這種生活,儼然成為定州商界的抗鼎人物。
要說這段時間最大的變化,就是宮闈之內發生了巨變,德妃娘娘莫名其妙得了一場大病,渾身生了惡瘡,不敢麵聖,葛宴等太醫看過以後束手無策,隻好開了一些清熱解毒的方子維持,也不知道蕭九歌能不能有妙手回春的辦法,否則一代佳人用不上一年半載就得香消玉殞。
德妃病體羸弱,淑妃卻並未奪得**的權柄,反而是皇上打圍的時候收了一個名叫羅紫莎的女人,後來居上,被冊封為賢妃,深得皇上寵愛。賢妃恃寵弄權,在**裏專橫跋扈,連素來與世無爭的曹貴妃都看不過眼,找淑妃商議對策。顯然淑妃也拿這個賢妃毫無辦法,而且隱隱有些懼怕,不敢正麵與之發生衝突。曹貴妃越想越氣,心想自己是貴妃,丁皇後仙逝以後皇上沒有立後,那麼**應該是以自己為首的,淑妃和德妃奪權也就罷了,這二人都不是壞人,對自己禮讓有加,又確實有統領**的能力,但賢妃她憑什麼?就不提自己是當朝左相親妹妹的強大背景,那淑妃是丁皇後的親妹妹,德妃曾伴駕出征寧遠,而賢妃算什麼東西?無非就是皇上在打圍的時候頭腦發熱寵幸的村姑,沐猴而冠,脫了粗布荊釵,穿上綾羅綢緞就成大家閨秀了?做夢!曹貴妃氣得暴跳如雷,可惜兒子不在,隻能寫信給曹景騰商量對策。
自從賢妃進宮以後,皇上的變化非常大,終日躲在**,起初還按時上朝敷衍一番,後來偶爾不來,直至十天半月不見人影,吩咐沈剛和曹景騰代閱奏折,有這二人把舵,出不了什麼大事,當初皇上中毒病危的時候,不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沈剛和曹景騰雖然形成兩大派係,在朝堂上不停爭鬥,但他們骨子裏都是忠君愛國的,誰也沒有謀朝篡位的打算,分別與淑妃和曹貴妃聯係,才知道賢妃進宮時日雖短,卻已經掌控了**大局,現在非但德妃重病,見不得風,不能麵聖,就連淑妃和曹貴妃也多日沒有見過皇上了,每天早晨請安的時候都被小太監擋在寢宮之外。現在最得寵的兩位皇子都在邊關,皇上不見淑妃和曹貴妃,也不見各位大臣,完全被賢妃控製起來,沈剛和曹景騰急得團團轉卻苦無良策。
賢妃進宮之後曾與幾個肱骨之臣見過麵,沈剛和曹景騰都覺得此人一臉狐媚,不像是良家女子,但皇上喜歡,執意要立為賢妃,看這情形說不定哪天把皇上哄得開心,連立後都是有可能的。
丁皇後仙逝十載,關於立後的事情已經討論過多次,偌大一個大龍國,是需要有人母儀天下的,但立後就和立儲一樣,曹景騰全力支持曹貴妃,畢竟是親生兄妹,這無可厚非;沈剛大力支持淑妃,他與丁相爺同僚情深,又屬於同一政治派係,做法也屬正常。淑妃和曹貴妃都有資格當皇後,兩個派係誰也占不到優勢,加之皇上與丁皇後情深似海,沒有立後的心思,這事才擱置了十年。現在到了立儲的關鍵時刻,兩位皇子在邊關都立了戰功,一時間也分不清誰強誰弱,所以沈剛和曹景騰都不允許宮闈之內出現任何變數,這個賢妃來曆不明,也不知道是什麼立場,如果任由她操縱皇上,不管對兩大派係的大臣而言,還是對江山社稷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沈剛和曹景騰態度一致地決定清君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