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雨出身卑微,所以與錢府的下人們關係很好,尤其是紫月,二人名為主仆,實際上情同姐妹,此時葉秋雨已經無暇去想紫月怎麼會在這裏出現,連忙高呼:“紫月快走,這裏危險!”
紫月沒有逃開,慢慢走了過來,怒視著蕭九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蕭九歌的傷勢越來越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死丫頭,敢管少爺的閑事,看今晚怎麼教訓你。”
紫月撇了撇嘴,低聲罵道:“死到臨頭了,還沒個正行。”
寧新蕊想不到附近竟然會有人,而且自己居然沒有發現,特別是紫月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顯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頓時怒道:“哪裏來的小丫頭,找死!”
不等寧新蕊動手,紫月已經動手了,頃刻間漫天掌影。
寧新蕊想不到紫月的功夫竟然在蕭九歌之上,尤其是這種奮不顧身的打法,一時被逼得手忙腳亂。
若論真實功夫,紫月與蕭九歌不相上下,不是寧新蕊的對手,雖然搶占了先機,但十幾招之後,寧新蕊慢慢占了上風。
就在這時,突然死屍一樣的蕭九歌詐屍一般身子橫移,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出現在寧新蕊的空門。寧新蕊萬萬想不到蕭九歌還能動,想遮擋已經來不及了,左肋處被蕭九歌偷襲得手,一陣劇痛自胸腹間傳來。蕭九歌等待這個機會已經好久了,絲毫不留後手,即便強悍如寧新蕊這等高手,也受不了這下重擊。寧新蕊知道傷勢不輕,想在陣勢被破掉之前殺死蕭九歌已經不可能了,如果青龍和百劫師太等人圍攻過來,又有錢家衛隊的火銃策應,今天能不能活著逃出山穀都成問題。想到這裏寧新蕊不敢猶豫,足尖點地一躍而起,幾個跳躍便不見了蹤影。
“你裝死?”紫月看了一眼蕭九歌,羞憤交加。
蕭九歌很想笑一下,但剛才那一招已經透支了全部體力,隻覺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蕭九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屋子很熟悉,赫然是清風嶺大當家薛雨荷的閨房。
朱雀和葉秋雨雙雙伏在床邊打瞌睡,換回小丫鬟服飾的紫月正在門口煎藥。
蕭九歌微微一動,紫月就發現了,放下扇子走了過來,瞪著烏溜溜的眼珠看了蕭九歌好一會兒,才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
蕭九歌暗暗感覺了一下此刻的狀態,全身酸痛,提不起絲毫內力,無奈地一歎,輕聲說道:“連寧新蕊都說我最會裝神弄鬼了,你在我身邊玩這一套,我怎麼會沒有察覺呢?”
紫月一陣氣結:“你……你明知道我……你還對我動手動腳……”
蕭九歌笑了笑:“你如果不裝成弱不禁風,就扮不成小丫鬟,本少要是不動手動腳,又怎麼像個紈絝子弟呢?隻不過直到現在我也猜不出你的來路,你混在秀女中進宮,目的應該是刺王殺駕吧?”
紫月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皇上會把秀女賜給臣子。你不要管我的事情,我隻是一個小丫鬟。”
蕭九歌無視紫月凶巴巴的樣子,問道:“我的傷勢如何了?”
紫月眉頭一蹙:“寧新蕊的掌力太霸道了,如果不是服藥及時,你現在已經投胎轉世了,不過以我的能耐隻能保你不死,想恢複功力卻沒那本事。”
這種情況與蕭九歌猜測的一模一樣,雖然有幾分失落,仍然為撿回一條小命而慶幸,說道:“療傷的事情慢慢再說,我受重傷的事情瞞不住有心人,現在要在清風嶺擺出樣子,然後咱們秘密回京……”
再說寧新蕊當日逃到一處山洞,盤膝入定,運轉三十六周天,這才治愈了內傷,心中大罵蕭九歌無恥,恨不得立刻就去砍掉他的腦袋,不過轉念一想,恐怕蕭九歌此刻已經死了,即便是活著也是苟延殘喘,不會影響到宮中的大事。
寧新蕊決定先進宮去見紫羅刹,剛剛走出山洞,一種不祥的預感便籠罩全身。
“誰!”寧新蕊知道對手的武功比自己隻高不低,即便是圓通真人和波東哈,也不會對她造成這麼沉重的壓力。
麵前的空氣一陣扭曲,一個白衣女子緩緩從霧靄中走了出來。
“秦飄絮?”寧新蕊心中一驚。
白衣女子步步生蓮,好似弱柳扶風,根本看不出任何殺氣,略有些冷冰冰地說道:“新蕊妹妹,這謀殺親夫的事情你已經幹過兩次了,我這當姐姐的不能不出麵來管管了,你不能仗著日後相公會對你寵愛,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這種糊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