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啊！你怎麼啦？”白老爹的眸光中含著關切。
“沒什麼，我沒事。”隻是也就這幾秒鍾的功夫，我的頭上又冒了不少冷汗。
痛，徹骨的痛。
我下意識地看向莫無衣，他的額上也一樣冒了不少冷汗，他緊抿著唇瓣，臉色蒼白，看上去十分痛苦。
“啊！”又是一聲痛苦的低呼，我緊咬唇瓣，本來蒼白的唇瓣上多了幾滴血珠，極其妖冶，刺目。
“小顧啊！小莫啊！你們到底怎麼啦？！”白老爹的語氣十分著急。
“伯伯……”我強忍著痛苦開口，“你的頭，不痛嗎？我現在隻要一思考，頭就會很痛很痛，好像要炸開了一樣。”
“那你不要思考不就可以了？！”他的這句話張口就來，仿佛他說的是十分天經地義的一件事。
我苦笑，額上冷汗冒得更快了：“白伯伯，可是，不思考的話，怎麼可能做到呢？”隨後腦子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似是要將我的腦漿全部都攪亂。
“怎麼不可能？！”他摸上了我的頭，語氣竟十分溫柔，“現在，深呼吸……”
我照做，結果呼吸沒到一半，便被打斷了：“停下！”是小煙，她的手裏拿著把劍，正對著白老爹，那劍甚是鋒利，她隻輕輕一動，便劃破了白老爹的皮膚，溢出些血珠來。
“小煙？”白老爹很不可置信地挑高了聲音，“你……”
“你什麼你？！”小煙的模樣突然一變，聲音也變了，“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小煙，那個為你忠心耿耿效命十幾年的小丫鬟，她已經被我殺了！要不是逼不得已，我才不會用這張醜八怪的臉！”
她是……
那張絕色傾城的臉實在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嘶……”我不禁又被痛得倒吸一口冷氣，這腦子，是一份一毫也動不得，動腦的代價，是死。
“別白費心機了，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想死，最好乖乖地待著，什麼也別給我想，不然等一下……”她的美眸中盡是毒辣，看著我的目光就像是想生吞活剝了我一樣。
可是——
我也不能放任她這麼下去啊！
緊咬唇瓣，我繼續開始思索，腦中一陣一陣地疼，就好像在被什麼啃咬著，然後修補好傷口，讓你緩一會兒，再繼續啃咬，痛苦萬分。
生不如死，原來就是這種滋味。
誰，她到底是誰……她是誰……
她——是誰！
腦中終於有了點東西，那是七離那時候畫的畫像，她說，那就是雲貴妃，殺死了她所有親人的人。
畫中的臉與眼前的臉互相重合——
她！就是雲貴妃！
亦或者，可以這麼說——
她！就是雲煙！
終於想明白一切，我卻是早已經疼痛得無以複加，汗如雨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慢慢放下捂著頭的雙手，吃力地站了起來：“雲煙姑娘，或者說，我們的雲貴妃娘娘……我沒猜錯吧。”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她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我居然知道她的身份，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嘴角一抹絕美而陰毒的笑：“是啊，我就是雲煙，也是雲貴妃，可是你，能奈我何？”她的這話狂傲至極，不過卻也是說出了一個事實。
我，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