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倉惶地離開了，看上去到有點兒像落荒而逃。
我不由得輕笑：“這家夥。”
上官羿和七離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我深吸一口氣，走吧，我也走吧。
“走了，暖暖。”我帶上暖暖離開了白府。
——翌日。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朝拜。
“眾愛卿平身！”那人明明身穿龍袍，坐在眾人覬覦的九五之位上，卻毫無半絲的喜悅之感，看起來反倒有些蒼涼。
“謝皇上。”
景瑞緩緩地開口，嘴角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聽說好色一案已破，莫愛卿，此事當真？”
“是的，皇上。”莫無衣低垂著眉睫，看不清神色，他的脊背沒有一點彎曲的跡象。
“莫愛卿，果然是朕的好丞相！幹得不錯啊！”景瑞笑了，看起來很開心，隻是那眼眸裏陰沉沉的，又有誰能看得透。
“多謝皇上誇獎。”莫無衣反應淡淡，淡得有些不正常。
景瑞嘴角的笑意突然加深：“聽說能破這次的案件，顧愛卿也立了大功啊。”他直視著我的頭頂，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微臣不敢當！”被人誇獎的感覺本應很好，可我卻覺得，被有些人誇獎，卻是不祥的預兆。
比如景瑞。
“顧愛卿過謙了！小桂子，給朕擬一道聖旨，就說顧愛卿、莫愛卿破案有功，各賞黃金十萬兩！”景瑞眯著眼看得人心裏發毛。
這個人，笑裏藏刀。
“是，皇上。”太監的聲音尖利刺耳，聽起來並不討人喜歡。
“謝皇上恩典！”我和莫無衣齊齊跪下謝恩。
可其實，心裏不是謝，而是有些怕。
今日這一賞，分明是把我二人推上了風口浪尖。
“兩位愛卿平身。”他笑得慈祥，可又有誰知道那是不是表麵。
“謝皇上。”我和莫無衣齊齊起身。
“皇上，臣有事稟告。”上官羿站了出來，眸光裏盡是堅定和認真。
景瑞笑彎了眼：“何事，說吧。”
“微臣想辭官。”這一句簡簡單單，幹脆利落，連借口都沒說。
令人匪夷所思。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景瑞的回答——
“好，準了。”一樣簡潔，幹脆而利索。
驚掉了所有人的眼珠子。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景瑞看上去有些乏了，眼底是讓人看不懂的意味。
他緩緩地走下朝堂，身影與那黑暗結合得完美得詭異，眼底是抹不去的疲憊。
“恭送皇上！”眾官參拜，聲音整齊而洪亮。
“上官大人，你真的要辭官？”上官羿成為眾臣關注的焦點。
他但笑不語，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眼底的堅定和……
幸福。
對，就是幸福。
前所未有的幸福。
“走了。”我看的入神，而莫無衣隻冷冷道一句，然後就邁開大步離開了。
“好，走。”我三步並作兩步跟上去。
呃，怎麼感覺像是他的小跟班一樣。
關於今天的最後的一個記憶片段便是七離把頭探出馬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我告別，最後上官羿實在捱不過她隻好讓她下了車，結果這廝就把鼻涕和眼淚都給抹在了我身上。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