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伯伯……”我張口還欲解釋，隻是又被打斷了。
白老爹一把抓住我的肩，用力搖晃了幾下：“小顧，這位緋顏姑娘對你癡心一片，你是萬萬不能負了她的，你若是負了她，你白伯伯我一定第一個找你算賬！”
他的語氣很認真，恐怕就算是說緋顏是他親生女兒都會有人相信。
他的眼神中除了認真，似乎還帶著些別的東西。
那些東西洶湧澎湃地，不斷要湧出來，而他努力壓抑。我的肩，被他漸漸捏緊的手弄得有些疼。
而我看著他，有些呆。
他的反應為何如此激烈？
再細看，他的眼角竟已帶了一滴淚，淚水晶瑩，似乎映著什麼。
這下子，饒是我，也不得不點了點頭，至於大山雞根本不愛我以及他是公的這兩碼事，似乎也不再重要了。
隻因為，白老爹眸底那一絲奇異的光。那一抹光，激動，恐懼，遺憾，懊悔，沉痛……五味雜陳，那麼滄桑，讓人看著那麼心疼。
他的目光，就好像在看自己的影子。
白老爹……經曆過什麼呢？
“笨女人，過來！”死山雞的聲音，隱隱含著幾分怒意。
眼皮一跳，這隻死山雞……
啊啊啊啊啊啊啊白老爹還在這呢！
果然，白老爹帶著疑惑的目光向我投來：“小顧？”
嘴角一抽，果然，早知道這隻死山雞會給我惹禍。
沒想到這麼快……嗬嗬，嗬嗬嗬。
這山雞的惹禍能力，也是一絕。
然而，明明是他惹的禍，卻不得不由我來填這個坑。
白他一眼，然後轉頭：“白老爹，不用放在心上，這是緋顏的一個小壞習慣。”然後又用極其“寵溺”的目光看向大蠢鳥。
這一眼，在白老爹看來卻是極其深情的，他欣慰地點點頭，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很奇怪，非常奇怪。
今天的他，很不正常。
“別讓小緋久等了，既然她叫你，你就去吧。”他道。
我縱然疑惑，也無法直接開口問他，於是點點頭，向大山雞走去，眸中冒著火—-
這山雞！害得我身份差點被發現！太可惡！
女兒身，若傳到皇上耳中，我的人頭……
不敢再想下去了。
“大山雞！你幹什麼！”一生氣，連拍馬屁都忘了。
他的眉頭一挑，莫名地，竟沒有生氣，隻是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你……很在乎這老頭子的看法？”
而我的怒氣卻在此刻爆發了：“不準你叫他老頭子！”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
我垂下頭，莫名心虛：“因、因為他是昊昊他爹。”
他用探究的目光看了我一會兒後，竟隻是點了點頭:“哦。”
我不由得詫異地抬頭，挑眉看他—-
這廝竟沒有再問！
奇怪，太奇怪了……
但我，也同時暗暗鬆了口氣。
我能說，我好像……把白老爹放到心裏那個……
從來沒有人占據的位置嗎？
我能說……
我好像把他當成……
爹……
了嗎？
不能。死山雞一定會笑死我的吧。
抬頭瞄他一眼，更加確定這個想法——
沒錯，一定會的。
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