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賦讓鄭言惜上了他那輛寶時捷,開車帶她離開了學校。
車一路行駛,比司徒天旭開得要平穩得多,鄭言惜對他的好感又多了幾分。張賦從倒後鏡裏看鄭言惜的表情,禁不住笑出聲。
“笑什麼?”鄭言惜想她有一點想錯了,至少這張賦和司徒天旭一樣的神經。
“沒什麼。”張賦收起笑容。在他看來,這個鄭言惜同他們相比簡直就單純得像白癡。
車開始駛入了一個不平坦的區域,後座上的鄭言惜又開始被拋來拋去,雖然張賦不是故意的,但已經惹得她有點不悅了。
“我們去哪裏?”
鄭言惜問道。
“風雨山,我不希望我們的談話內容讓人聽到。“張賦謹慎的轉動著車的方向盤。
”那也不用走這麼遠吧。“鄭言惜小聲的嘟囔著。黑社會的人殺人滅口才跑這麼遠,說個話而已,須要跑山上來。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是中文老師,不會不知道這句話。“
車大概又顛簸了近二十分鍾才終於停下來。等他們到達山頂已是正中午,太陽像個火球一般曬得地麵火熱。張賦把車開到山頂一棵巨大的樟樹前停下來。他頗有紳士風度的打開車門將鄭言惜請下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到他們身上化成晶瑩的碎片,鄭言惜抬起頭,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張賦從車裏拿出一瓶葡萄酒和一個小籃子,外加一塊方格子布。
鄭言惜斜眼看著他。
“你打算在這野餐?”
“你以為我們上了這裏還可以趕上回去吃中飯嗎?”張賦把酒和籃子放到她手中,找了一塊還算平整的地方,將布鋪開來。
“水果,餅,蛋糕,連牛排都有,你從哪弄來的?”
鄭言惜幫著把東西放到布上去。張賦看關她,像是她問了個蠢不啦嘰的問題。
”學校的餐廳,還要不要問我酒哪來的?“張賦從她手中拿過酒,並取出兩個杯子。
“我不要。”
鄭言惜用手蓋住杯口。
“放心吧,是葡萄酒而已,不會醉的,而且我沒帶水。”
張賦幫她倒上酒,斜躺在布上麵。鄭言惜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什麼藥,隻是站在原地不動。現在是她有求於人,她哪敢有半點不滿。張賦倒也沒管她,隻自顧著飲起酒來,一杯接著一杯的倒,直到瓶子裏的酒去了大半,鄭言惜才終於忍不住了。
“喂,你不是帶我來陪你喝酒的吧。你們這群小孩怎麼這麼奇奇怪怪的。”鄭言惜搶過他手中的杯子。
“小孩?”張賦皺眉。身體半躺著兩隻手肘撐在地上,一隻手還拿著酒瓶。
“你是在說我還是在說司徒天旭?”張賦冷笑的看著她。“怎麼你以為你是大人麼?除了你二十三歲的年紀,你這女人哪裏像是個大人了?”張賦故意將她從頭看到腳,打量了一番。鄭言惜臉頰開始泛紅。
“你看看你。”張賦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德儀學園裏你找得到一個跟你一樣的女人嗎?哦,你是大人。你那身體的確很熟了。”張賦忍不住大笑。
“你要是不想幫我你就直接說,把我帶到這來就是為了戲弄我?”
鄭言惜腦羞成怒的看著他,繼而一腳踹向野餐籃,將裏麵的食物也一並踹翻了。
“唉,一點定力都沒有。”張賦看了看她,接著轉過臉去,看著山下的風景。他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歎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