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城武裝部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氣氛比過節還熱鬧。
今天,是酒城首批新兵開伐的日子,連酒城電視台都來了人。
綠軍裝,大紅花,數十名新兵眉宇間英氣勃發,氣宇軒昂。與之成對比的,是送行親人不舍,還有一聲聲裹著離別傷淚的叮囑。
吳建陶也是新兵中的一員。來為他送行的,除了父母親人,還有莫心蓧。
“陶子,去部隊後必須聽班長的話,別再像在家一樣那麼懶惰頑皮……”縱然在離別的時刻,吳父也是一副威嚴的模樣,像是平常一樣在訓斥吳建陶。
與平常不同的是,今天的吳建陶並沒有一句反駁。很認真地聽著父親的每句話,每個字。
等吳父將已經說過無數次的話重述一遍後,吳建陶重重地點頭,“我會努力的,不會丟你們二老的臉。”
吳父依然板著一張臉,輕輕地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
接著,便是早已泣不成聲的吳母,抱著吳建陶痛苦。
哭聲,並不隻有這一處,每個送新兵的家庭都有。哭聲在這喜慶的氛圍中,並不會怪異,反而增添一種別樣的味道。
吳母離別的哭聲,讓吳建陶情緒波動很大,心中的激揚鬥誌,此刻有種柔情在纏繞。
許久,吳母才放開不舍地放開吳建陶,抹著淚低聲抽泣。
吳建陶安慰母親兩句,目光便移向旁邊的莫心蓧身上。“心蓧姐,謝謝你來為我送行。”
莫心蓧露出一抹柔笑,溫婉說道:“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要去當兵,我當然要來送你。你就放心去吧,你家裏我會幫你照顧的。”
“謝謝心蓧姐。”吳建陶咧開嘴笑了笑。
“集合!”
一聲集合的令聲響起,也就預示著與親人的離別,結束。
吳建陶往後退了兩步,用拙劣生澀的一個軍禮,給父母做最後的告別。接著,他就轉身,向集合的地方跑去。
看著吳建陶奔遠的背影,吳母撲在吳父的懷裏,哭得更加的傷心。
吳父還是那一副亙古不變威嚴的神色,似乎什麼都動搖不到他的心。突然間,他伸起手來揉了揉眼睛,呢喃兩句。
“鞭炮的煙真熏眼睛!”
武裝部外,臨時搭起來一張台子。此刻,武裝部部長站在台上,對著即將開伐的新兵,對著電視台的攝像機,演講對新兵的寄語。
他講的那些話,無外乎是保家衛國多麼光榮這一類激勵人心的話。
然而,早就習慣了這種形式大會的新兵們,有很多都心不在焉,竊竊私語。
“哇,這身衣服真醜。”
“聽說,部隊老兵們稱我們這身衣服,叫做傻比服。能不醜嗎。”
“為什麼叫傻比服?”
“他們說,每當部隊老兵看見有新兵蛋子,就會笑著說,看,又來了一群傻比。所以嘍,新兵服就是傻比服,也就是說我們是傻比。”
“衣服再醜,也醜不過你頭頂的綠帽子。哈哈,真是綠爆了,趕緊跟你女朋友分手吧。”
“陶子,再怎樣我也有過女朋友,勞資還破了處。你呢?哈哈哈。”
“吳天豪,我怎麼發現,幾個月沒見,你的嘴還是這樣臭。”
真是冤家路窄。吳建陶居然和吳天豪站在了一起。旁邊,還有幾個認識的同學。
說起來,當初吳天豪和林天虎混在一起欺負莫小凡的時候,吳建陶和吳天豪勢如水火,見麵都不帶說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