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張貼在傳播學會門外的章程規定,打入學院校花三甲的人選將會進一步參與全校性的選拔,五個學院共十五名校花屆時會於校內的文化中心競逐最終殊榮,所以有意問鼎寶座的女生都將在未來數天發揮渾身解素爭取票源。
論綜合實力,Vivian和王珍珍可以說是平分秋色,不相伯仲。雖然不敢說冠絕學院,但至少是能夠擠身前列的角色。看著桌麵上的紙條熙來攘往,手機的抖動此起彼伏,單是一場校內選美都已如此交鋒激烈、花生遍地,難怪電視那些選美節目可以火足幾十年。
至於法學院那邊的提名情況似乎不出所料,隨著小綿羊身份被間接披露,劉佩瑜的大名看似已經篤定成為法學院校花的唯一候選人,這個消息來自於同樣選修中文寫作的英文傳意同學,作為傳播學會內閣成員,她透露的信息絕對可信!而據她所講,提名小綿羊的人龍中午開始從傳播學會的門口一直延伸至九龍壁下方的樓梯,也就是從N大樓直通往行政大樓,單是連貫這兩座大樓的天橋已經可以容納近百人排成一直線,若果按此推算,小綿羊的支持者將遠遠拋離其他學院的校花候選人,幾乎說得上是全校最受歡迎的女生,當然這個要歸功於像我這一類跑過隔壁支持其他學院的叛徒,想及此至,嘴角便不由地翹起一絲淺笑。
正當我回過神來,右邊不遠處座位的Vivian不知何時起,用她那雙能將冰山融化的目光在我的視線中牢牢凝住,嘴角看似忍不住要向我泛起一抹微笑。
(話說今天早上不是已經拒絕過她們的邀請嗎?現在她的笑容又代表著甚麼訊息?說真的自出娘胎二十年,除了我媽還真沒有女生給過我如此溫柔的笑容。一定是幻覺!一定是錯覺!)
此刻腦海間忽然湧上千萬個可能性的念頭,隻為求尋找出最合適的一個。直至我完全堅信是錯覺的時候才安撫好胸口那個過度興奮的小心髒,稍稍平伏了一下情緒,我又重新開啟了認真模式,緩緩地把頭側向她的方向,然而她的視線已經不知不覺放在了講師身上,但前提是開學以來,我倒是沒有見過她聽課,就好像港劇一樣,明明對方平時沒有這個習慣,就是男主角想求證點東西的時候,女主角總會抽著哪條筋去把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唯一的解釋恐怕隻能說是劇情需要,而很多像我一般的宅男都很喜歡把這些似有若無的反應歸納為對方有意的回避,明明可能是對方不經意地望到自己,卻幻想成是自己的吸引力令對方感興趣,無他的,隻是想有點自我滿足罷了。
自從胡裏胡塗地與小綿羊在ICQ裏相識相知,我便相信上帝之手的存在,就是彷佛生活裏有一雙手冥冥中把自己推到一個合適的位置,與注定的緣份剛好碰上,至於上帝是誰,我可是從小到大沒丁點兒關心過,反正此時此刻對我來說,隻要能夠幫我追到小綿羊的人就是上帝。而說起上帝,我倒是忘了衪很喜歡作弄世人,在我尚未在小綿羊的世界裏抽離,桌麵已忽地多了張紙條,如果上帝記得我告訴過他們手上已經沒有票的話,衪一定不會把辨識度極高來自四朵金花的花紋紙條傳到我手上,上方還用接近華康瘦金體粗楷寫著的“ToCyrus”字眼。
我默默地望著紙條,除了吐嘈,還是隻有吐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