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午夜驚魂(1 / 2)

莊周與張偉和周虎出了相聚緣烤吧,與兩人道別之後,晃晃悠悠地往宿舍走去。

他的腦袋在酒精的刺激下,有種空靈的的感覺,對燈火依舊通明的夜市視而不見,也將莊周非莊周的失落感拋在了腦後。

酒無愧於治傷的靈藥,他本也愛酒,奈何家道中落,作為漆園小吏平時少有酒喝,此時醉酒,那本來就天馬行空的思維無限地發散。

這時,他想起了在網上看到的那篇據傳是出自己之手的千古名篇——《莊子·逍遙篇》,不由地高聲吟唱: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

這番做派引得行人紛紛側目,他卻毫不在乎,恣意地揮灑著漆園傲吏的純真性情,甚至以眾人的注視為傲。

不多時,他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出租樓下。

他望著那棟漆黑一片的高樓,恍然間覺得那是一頭混沌巨獸,在吞噬著人的性情與生命,不由地有些排斥,就隨意地坐在道路邊不願意上去。

道路邊偶爾有車輛經過,濺起一片飛塵撲到臉上,他也不以為意,隻管傾聽著夜空的聲音。

這個時空下的空氣是汙濁的,就連聲音也是汙濁的,沒有清脆的夜鶯的鳴叫,也沒有閃亮的星空,樹林間傳出的蟬鳴聲也是異常地蒼老。

但是他還是聚精會神地聽著,企圖從中找出不同的東西。

終於,他聽到了。

“嘩——嘩——”

那是海水湧動的聲音,或者說不是聽到的,他隻是感受到了那種富含天地韻律的波動。

融入到這種沉鬱頓挫的顫動之中,他又想到了那些流傳千古的名句,“……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

這些優美的文句道出了他的心聲,讓他的內心蠢蠢欲動,在醉酒的狀態下,莫名地生出一種迫切的願望,特別想去海邊看看,在沙灘上奔跑,麵對著大海嘶吼。

這個念頭一生出就無法遏製。

莊周站起身拍打下褲子上的塵土,循著感知到的波動沿著街道走去。

街邊吹來陣陣的冷風,他雖然穿著半袖衫,卻渾然不覺得寒冷,酒氣在冷風的吹動下上湧,讓他的思維愈加迷糊。

踉踉蹌蹌地穿過無人的公園,走過汽車呼嘯而過的道路,他向著化作心中勝地的海洋走去,沒有半點的疲態。

夜已深了,莊周穿過主城區,見識到這座城市的夜景,城市在深夜裏依然在不懈地散發著它的生命力,他搖搖頭沒有停留。

然而在他經過一片寧靜的別墅區時,隻覺得眼前一花,就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從身前不遠處掠過,直直地穿過別墅區的柵欄。

這是什麼?

有些迷糊的莊周見狀一愣,卻見那白影穿過柵欄後頓了頓身形,似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回頭對他一笑。

那是怎樣的一張麵孔,它的臉色慘白,七竅流血,甚是詭異。

是鬼魅?

莊周曾在漆園和鬼魅精怪打過交道,此刻酒氣上湧,更是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充滿了好奇。

為什麼這裏會有鬼魅,它要做什麼?

這個詭異的白影讓他忘記了自己想去海邊朝拜的念頭,好奇的想法壓過了一切,他竟然借著酒勁翻過柵欄,追尋白影而去。

那白影感知到了莊周的行為,並沒有甩開他,反而有意地引路一般,左拐右竄,時快時慢,在花園與道路上飄行,讓莊周完美地躲過了監視器與值班的保安。

莊周的衣衫被樹木掛裂,身上也劃出道道血痕,他渾然不覺,一心要追上那道白影探查個究竟。

轉來轉去,那道白影在一棟別墅的門前停了下來,那是別墅區最東邊的亮著燈光的二層小樓,白影回頭對莊周詭異地一笑,隨後伸手按響了門鈴。

它按了一陣之後,見氣喘籲籲的莊周已到近前,竟然穿過了門扇消失不見。

莊周狐疑,喘口粗氣走到門前,伸手摸著緊掩的門板,遲鈍的大腦想不明白那隻鬼魅來人類的居所的原因。

就在此時,別墅的門突然打開,出現一個身穿睡衣的長發女子,莊周見她怒氣衝衝的樣子,剛要出聲問好,卻見那女子藏在身後的右手猛然伸出,隨後一陣辛辣的刺激性的霧氣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