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劇院的人越來越多,古典不過是失神那麼幾秒鍾,身邊已經多了許多的人。
閻君拉著她混著人流走進劇院,門口檢票的人像是看不見他們一樣,連帶著身邊排隊的人也沒有反應。
古典心中了然,必定是閻君動了手腳,“你如此在人間放縱自己,對凡人施法,不怕壞了天子殿的規矩?”
閻君毫不在意:“規矩?你竟然不知道,天子殿的規矩就是我?”
這麼大放厥詞,除了閻君不會再有下一個。
人間肆意橫行,陰間暢通無阻。
古典閉上嘴,無言以對。
兩個人在劇院的柱子後麵挺住腳步,剛剛那微乎其微的能量波動,此刻又突然變得清晰強勁。
古典四處環視著,想找到波動來源。
閻君則是靠在柱子上,姿態慵懶,並不著急。
來觀看演出的觀眾們漸漸落座,喧鬧的聲響也逐漸平息,房頂的燈暗下來,隻留了一束光給台上的主持人。
整個劇院內部靜悄悄的,這時人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清晰。
主持人拿著話筒,“接下來請欣賞《悲愴奏鳴曲》。”
在一片安靜之中,那束光轉移了位置,黑色的鋼琴邊上正坐著一個年輕女子,她抬起手,十指落在黑白琴鍵上,動作迅速幹練。
隨著琴鍵的上下起伏,音樂的波動。那束光一分為二,靜悄悄的移動到舞台的另一邊。
小提琴的聲音響起,青年男子閉著眼睛,沉浸在自己營造的音樂之中。
現場隻有鋼琴和小提琴的聲音交織,誰也不想落後於誰。兩種聲音都很有穿透力,也很有生命力,似乎在拚盡全力來爭奪上峰的位置。
隨著音樂的漸漸急促,小提琴的聲音愈加頻繁,鋼琴的聲音也迅猛起來。
就在這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越來越緊迫的音樂聲中,整個舞台上的燈光都亮了。
背後的一整個樂團都開始動作,音樂的聲音變得更加深厚濃重。
“在台上?”古典一時之間沒辦法確定,音樂聲急促起來,那種力量波動也隨著變大。
她目前能確定的是,那力量的源頭肯定在舞台上麵,至於具體到某一個人,她無法下定論。
閻君看著舞台上麵都沉浸在自己音樂裏的人們,“少了一個指揮。”
按理說,這種大型的音樂演奏,肯定是要有指揮來負責的。可是這裏,並沒有那個指揮。
那個已經被新聞宣傳的沸沸揚揚的老指揮家,並沒有出現。
“這麼多人,無法鎖定是誰帶來的力量波動。”古典的眼神從舞台上演奏者的臉上一一掠過。
閻君歪下身子,將自己的腦袋靠在古典的肩膀上,打了個哈欠:“總會知道的,不著急,離這首曲子結束還要好一會兒呢。”
古典扯了扯唇,露出一個冰誚的笑來:“我並沒有讓你跟我來,是你自己提議的。你如果不來,我或許能快點找到。”
他眸裏波光瀲灩,溫熱的呼吸就噴灑在她脖子的肌膚上,“這件事,我也有份。不光光是我,或許整個酆都都被算計了,我倒是想回去睡覺,這不是不讓我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