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夏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在等待著殷溪嚐一嚐紅酒的味道。
兩個人的記憶力都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以至於,殷溪無比清楚,現在杯子抵著她唇的位置,就是剛剛巫夏喝酒時的位置。沒有任何的偏差。
胸腔裏似乎有一種怒火在燃燒,可是她卻隻能忍著。她最厭惡巫夏的一點就是,他嘴裏口口聲聲說著“妻子”兩個字,卻把她殷溪當成一個寵物來調教。
順從他,服從他,跟從他。
除了以上這三點,其他不屬於寵物的特性可以一律拋卻。
殷溪微微低首,張嘴含住了酒杯邊緣。巫夏抬高了酒杯下緣,紅色的液體順著邊緣處流進殷溪的嘴裏。
口腔裏,紅酒的味道很快擴散開來。
巫夏的酒,自然不會差。他心情不錯,自然不吝嗇分享。
喝過了酒,殷溪抬起手,壓下了紅酒杯。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現在,你可以回答我了嗎?”
巫夏的心思你是根本猜不到的,要是想知道,隻能問他。而是否能得到答案,完全取決於巫夏的心情。
殷溪能開口問,無非是因為現在巫夏的心情還算不錯。
巫夏將紅酒杯放置在鋼琴上,然後攬住殷溪的腰。瞬間就變換了一下位置。變成他在下,她在上。他坐在椅子上,而殷溪坐在他腿上,被他攬入懷裏。
他撫摸著殷溪的後背,輕緩溫柔,像是在給寵物順毛一樣。
他雌雄莫辯的臉上掛著笑容:“很好奇?”
殷溪到底是有脾氣的,雖然她不敢跟巫夏硬碰硬,可是不妨礙她出言譏諷幾句:“你若是不想說大可不必……”
未等她說完,巫夏的手已經放在她的脖子後麵。微涼,帶著些危險。
他的手隻要稍稍用力,就能擰斷她的脖子。
殷溪閉上嘴,不再吭聲。眼神也泛冷,臉色更不必說,自然是不好看。
巫夏出聲笑了,“哎呦,生氣了?開個玩笑嘛。”
殷溪不置一詞。玩笑?每次玩笑都是以命為前提,她沒有那個底氣,開不起。
“想知道我為什麼什麼都不做?”他的胳膊攬住殷溪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則是握住殷溪的手。
“嗯。”殷溪淡漠地應聲。
千城的天空自然是巫夏的手筆。可是已經過去六天了,巫夏竟然還是什麼都沒有做。每天就待在這棟房子裏,不出門,看看書、彈彈琴、養養花。
她不明白為什麼巫夏這麼沉得住氣。
了然她心中所想,巫夏也很幹脆的告訴了殷溪:“我在等京城肆啊。我這麼大費周章,這麼大手筆,不就是為了一個京城肆嗎?”他的聲音不再是平穩,反而有些急切,“如果他不在場,我這場好戲,給誰看?”
他絕對會毀了古字號的,也絕對會殺了古典。
可是這需要一個好觀眾啊。
這場大戲費盡周折,要是沒能讓京城肆成為第一位觀眾,那他忙活個什麼勁兒?
殷溪冷笑一聲:“果然如此。要不然,你又怎麼會這麼沉得住氣。”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巫夏肯定是幹脆利落直搗黃龍,毀了古字號,然後殺了古典,快準狠的達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