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溪不是個安分的人,她前段時間,無非是因為巫夏的陰晴不定,以及她自身也受了傷。現如今好了,免不得在言辭上有多夾雜了一些刀子。
反正,巫夏肯縱容著她。
別說殷溪無理取鬧,她就是想試試,巫夏對她的底線到底在哪裏。巫夏為了她,放棄了殺掉古裔肆的機會。這讓殷溪難免心中響起警鈴。
如果是別的女人,恐怕已經是滿心歡喜。
殷溪並沒有分毫的歡喜,反而隻覺得危險。
巫夏就像是易燃易爆的危險品。不是說脾氣,而是說他的危險程度。他時時刻刻都是笑眯眯的,你無法分辨他到底是心情好壞。
殷溪也是畏懼巫夏的。對於這麼一個性情乖戾,陰晴不定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是帶有危險的。
巫夏就這麼瞧著她,目光幽幽,說不上是什麼情緒。隨即,他開口說道:“你對她,倒是很好。”
的確,殷溪也知道自己對古典多了幾分憐惜。
巫夏定定地看著她,問:“為什麼?”
殷溪胸口一窒,她覺得喉間似乎有什麼哽住了。她的眸子黯淡下去,像是墜落的星子。她張了張口,無力地吐露幾個字:“沒什麼。”
說完,她抬步就離開了這裏,靜止走回右間竹屋。
巫夏的眉宇之間有了一抹沉思。殷溪對古典的態度很奇怪。殷溪似乎……對古典有一種莫名的情愫。這是為什麼?
巫夏參透不破這個問題。這好像與他的一切都格格不入,讓他沒有頭緒。明明殷溪沒見過古典幾次,為什麼對古典另眼相待?
他實在是想不透。
巫夏望著右間竹屋的屋門,有些出神。直到聽見古典的咳嗽聲,巫夏才回神。
“咳咳……”古典扶著門框站起身,“繼續嗎?不是讓我經曆七重嗎?隻有經曆過了,才能離開這裏吧……”
巫夏轉回身,對麵的女子,雙眸無光,昭示著一個事實,她已經失明了。
他笑起來:“那就繼續吧。”
——
閻君覺得四周都是無形的壓力,壓強似乎在不停的變化,壓迫著他的身體。棺材裏的地方很是狹窄,他在裏麵一動都不能動。完全僵硬著,像是一具屍體一樣。
這種壓迫感不知道到底持續了多久。
他已經無法來預算時間,能感覺的到,四周的一切都在不停的變化。這大概就是空間撕裂,穿越,然後融合。
周圍什麼聲音都沒有,似乎被剝奪了五感。
在這種凝結的無妄黑暗之中,第一個恢複的是聽覺。耳邊有呼嘯而來的風聲,似乎他此刻深陷風眼,無盡的狂風正圍繞著他。
第二個恢複的是嗅覺。鼻尖縈繞著一種草木的新鮮味道。很幹淨,帶著一種陽光與生機並存的感覺。可是很快產生了變化,是一種腐爛的味道,帶著一種黑暗和死亡共生的感覺。
第三個恢複的是味覺。空氣中有一種微苦的味道,那是植物的味道。微苦,也有甘甜。不過此刻苦味更多。
緊接著其他兩感也跟著恢複了。
可是閻君還是躺在棺材裏,一動不動。他記得古裔肆說的話,在聽到指示之前,他還是保持這個狀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