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了嫌棄的閻君默默閉上了的嘴,好吧,他安安靜靜當個瓷娃娃。
事實證明,他是安靜不下來的。
沒過五秒鍾,他就繼續開始說話了。
“古典,你好像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閻君說道。
古典斜了他一眼,說:“你是指巫夏?”
“嗯。”一想起巫夏把古典折磨成那個模樣,閻君就恨不得把巫夏丟進十八層地獄裏,讓他挨個都試一遍。
古典收回目光,耷拉下眼皮,低聲說:“怎麼可能不生氣。”她停了停,又繼續說:“可是隻是生氣有什麼實際意義嗎?反正遲早,他的下場也不會太好。”
閻君一想,古典說的沒錯。
巫夏的下場,怎麼可能會是好下場呢?除非是上帝瘋了,才會讓這種家夥繼續活的好好的。
巫夏的存在,簡直就是世界的bug。他跟一個瘋了的精神病有什麼區別?毫無區別。他需要一個精神科的醫生,還需要一個心理學的教授。他的性格已經扭曲的無法形容了。
古典突兀地笑了,打斷了閻君的胡思亂想。
閻君不解地問:“你笑什麼?”
古典睜開眼睛,看著他:“以前我不信命,可是最近突然又信了命。總覺得,好人就該長命百歲,壞人就該屍骨無存。”
“這並沒有錯啊。”閻君認為古典的話沒有問題。
古典搖頭:“不,這有錯。”
閻君疑惑,“嗯?”
“我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呢?我們基於怎樣的標準去評判呢?我們把‘好人’賦予了誰?又把誰冠上了‘壞人’?”從夢境抽離之後,古典開始思考。可是她想不透,所以,她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給了閻君。
聽完古典的話,閻君真的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並不把這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玩笑話,仔細思考,其中的含義不簡單,也不止是單調的一重。這是一個嚴肅的話題,也值得深切的思考。
古典沒有打擾閻君,她隻是看著他,等待答案。
許久,閻君才開了口:“其實,你隻是動搖了。”
古典抿了抿唇角,問:“動搖了?”
閻君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大的自然環境之中,以人為群體共存。隨後,我們衍生了人類社會,在種群之中,為了防止衝突我們產生了規則。不同於自然法則,這隻是單純維護人類秩序的規則。”
“和平與安穩是所有人期盼著的,但是其中不乏矛盾衝突。有了秩序,才能產生和平,才能讓多數人平穩生存。你剛剛說,我們基於怎樣的標準,實際上,我們就基於這樣的生存秩序。”
“你說無法評判一個好人和一個壞人,實際上,當有人首先開始創造矛盾衝突時,他就是壞人,他破壞了和平。所以我們給他定罪,評判他是一個壞人。”
“好與壞其實並不難評判,我們的標準就是生存秩序。如果你從生存秩序跳脫出去,從而進入了自然法則層麵,那麼當然,人和獸就沒有本質區別,同等而論,死傷也不需要追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