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日的兵荒馬亂,整個絳國都沉浸在一種惴惴不安的氛圍當中。似乎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一些什麼。
宮廷裏沒有任何消息,那些事情真的發生了,但是並沒有追責。巫夏被關進了宮廷的地牢,京城府為了表示對百姓的愧疚,掏出大量錢財重新修葺被毀壞的建築物。給予傷者家屬相應的賠償。
這一番大動作下來,京城府的花銷不在少數。
古典和古裔肆回了京城府,帶回了昏迷不醒的扶桑。整頓京城府這件事,自然由古裔肆來負責,古典對這種事並沒有任何興趣。
京城府的人重新接受了古裔肆,對於古裔肆的女兒,也特別的好奇。一時之間,很多年輕人總會前來靈肆院拜訪。古典不喜歡人多,自然窮於應付,能不見客自然不見客。
幾日光景,古典將藏書閣大部分的曆史書籍都看了個遍,生怕自己遺漏下來什麼。
古典翻開下一頁,抬手揉了揉眉心,眉宇之間難掩疲憊。那一日她身受重傷,但是身體的恢複速度極快,很不正常。對此,古典一概回答不清楚不知道是何緣由。關於她和古月的交易,也並未跟任何人提起過。
古月的能力超乎常人,把已經生命瀕臨垂危的閻君給完好無損的救治回來。
為了防止大家多疑,古典早早把閻君送離絳國。
餘下的事,就是揭露那個秘密了。怎麼去揭露,該怎麼做,都要古典一個人思考。
古典嘴裏溢出一聲輕歎,微垂眉眼,若有所思。
這比在古字號接一單生意要難得多。畢竟,她現在沒什麼資本讓自己居於主動地位,而她還不能被動地進行。
古典緩緩眨動了一下眼睫,合上了書。喝了一口茶水,桌上的茶水已經微涼了。
她從桌邊站起身,立足門前。先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如何,然後才邁動腳步。
古典每日都會去看一看扶桑。哪怕現在無論她說什麼,扶桑都不會有什麼反應。
古典來到了扶桑的房間,輕輕推開門,盡量把開門聲控製到最小。然後放緩腳步走進來,在床邊的木椅上坐下來。
扶桑平躺在床上,仿佛是這時間最精致的人偶。她的容貌和古典很相像,一看即知兩個人有血緣關係。
古典將扶桑的手放進自己的手心,輕輕握住。
“媽……”她輕輕喚了一聲。“不久後,我們就能回古字號了。小樸已經長大了,他現在已經是小學生了。我也很長一陣子沒見到他了,可能現在又長高一些了吧。”
說起古樸,似乎有很多可以說。
“小樸長得跟你也像,他一直都很想媽媽呢。媽,你見到小樸的時候一定要抱抱他。很多次,他都會跟我說,我抱著他的感覺不對,他喜歡另一種感覺,卻描述不出來。”
“我想,一定是他小時候總被你抱著。所以特別喜歡那種感覺。以至於後來,已經深刻烙印在身體上,即便無法用言語描述,但是他特別清楚。”
古典微微傾身,將自己的臉貼在扶桑的手上,“媽,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