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長老已經是油盡燈枯的狀態。可能無法度過這個冬天了。
古典在靈肆院見到過古裔肆幾次,他日漸疲憊,似乎被京城肆的公務折磨著。
古典依然每日待在靈肆院裏,不離開,不見客。
每日閱讀自己的書籍,每日去看一看沉睡的扶桑。
這一天,古典剛剛走到扶桑屋子的門前,發現古裔肆已經抱著扶桑出來了。
“爸?”古典愣了愣,疑惑於古裔肆抱著扶桑出來。
古裔肆的眼下都是青影,下巴也有青色的胡茬冒出來,看起來仿佛蒼老了十幾歲的模樣。
古典與他這段時日並未見過幾麵,偶爾一麵也是匆匆。今日見到才發現古裔肆已經疲憊成這個樣子。
古裔肆小心翼翼地抱著扶桑,扶桑整個身體被白色的雪裘包圍著,猶如最精致的人偶娃娃。
“或許,有讓她醒過來的方法了。”古裔肆說。
古典訝然,扶桑沉睡的很沒有原因,以至於無法治療,不然也不會一直讓她以這種狀態活著。
“什麼辦法?”古典追問。
古裔肆抱緊了扶桑的身體,垂眸看著懷裏的人,“天冷,你先自己待在靈肆院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古典的唇抿下去,明顯情緒產生了變化。
古裔肆剛剛抬腳,又停頓下來,“要不然……你跟我一同去吧。”
古典點了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還是同樣的路,古典已經走過幾次了。目的地還是長老閣那座塔。
古裔肆抱著扶桑走在前麵,古典跟在他身後兩步遠的位置。
一路上了長老閣的二樓。進入了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卻格外精巧。一進門就聞到撲鼻而來的香料味道。古典皺著眉頭嗅了嗅,濃鬱的香料味道之下,掩蓋著藥味。
貳長老從房間裏頭走出來,“來了。”
貳長老是個身材高瘦的老人,一雙胳膊白皙,皮膚上麵都是凸起的青色血管。一雙手也格外整潔,幹幹淨淨。
古裔肆將扶桑放在了竹床上,“有勞兩位長老了。”
聽到古裔肆的話,古典才留意到一旁的人。在房間裏頭,壹長老坐在輪椅上,滿頭的銀絲白發披散在肩頭。
似乎對古典的目光有所察覺,壹長老轉過頭來對她淺笑了一下。
古典之所以沒有即刻察覺到壹長老的氣息,是因為他的氣息太微弱了。像是隨時隨地就會消散一般。
古裔肆轉過頭,站定在古典身邊,小聲說:“我們去外麵等吧。”
古典點頭,推門出去。
兩個人待在二樓的走廊裏,靜靜等待著。
古典並不如古裔肆緊張。古裔肆連呼吸都微微放緩,時不時來回摩挲兩隻手。
古典隻是安靜地站在一邊,低眉斂目,不知道在想什麼。
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門才被打開。
“進來吧。”貳長老開門讓他們進來。
扶桑還是緊閉雙目,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但是……又有一些不一樣了。
古典能感覺到扶桑身上湧動的靈力,扶桑整個人都充滿了生機。就像是剛剛培育而起的植物,煥發著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