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賜仔細一看,空中的明月已經西斜,月光已經被西邊的山林擋住,白骨地中那股陰冷的煞氣再次彌漫在空中。
此時距離他們進入這片白骨地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時辰了,而李天賜感覺僅僅觀看了片刻時間而已。
想起之前自己心中泛起的殺戮欲望,李天賜暗暗心驚,沒想到單是一個近萬年前留下的影像就可以迷惑一個人的心智。如果影像中的男子真的是傳說中的魔神,那這些影像述說的應該就是當年魔神脫變的過程,還有他造成的無邊殺戮!
李天賜忽然想起剛才把自己從幻境中喚醒的那股暖流,伸手進懷中摸索,手中拿出了十幾片血色的菱片。這正是當初李天賜拿到的布陣法器——周天血菱,此時血菱正散發著淡淡的五彩光芒,帶出陣陣的暖意。李天賜感覺到旁邊夢柔的懷裏也傳出同樣的氣息,一絲淡淡的五彩光芒從她懷裏透出。
夢柔也已經清醒過來,她也伸手進懷拿出了六片同樣的血菱。她看到李天賜驚訝的表情,強作有理地說道:“這是當初我在天霧森林裏撿到的。”
李天賜知道夢柔手中的就是他當初丟失在天霧森林的那六片血菱,可是夢柔應該知道這血菱就是他的,為什麼當初不還給他呢?
“你知道這是我的,你拿了又用不了,當初怎麼不還給我,留著當念想?還是說當初在天霧森林你就看上我了?”
夢柔聽到李天賜的調侃,臉色難得一紅。然後,她一幅豁出去的樣子,答道:“對啊,我就是喜歡你,我不是一直說嫁給你嗎?”
李天賜看到夢柔認真的樣子,愣了一愣,忽然有點尷尬起來。他不過是一時圖個口爽,調侃了夢柔一下,沒想到夢柔反將了他一軍。李天賜無奈地撓撓後腦:“開個玩笑,別這麼認真。你注意到沒,這些血菱好像對這裏的氣息有些反應。以前我用的時候從來沒見過的,難道這幅周天血菱和這裏還有些關係?”
夢柔看李天賜岔開話題,不滿地撇撇嘴。不過,她知道李天賜是個慢熱的性子,對感情的事都沒自己主見。她知道,對這種性子的人隻能慢慢來,逼急了可能真把李天賜給嚇跑了。夢柔接著李天賜的話問道:“你這套布陣法器從哪得來的,知道來曆不?”
“這是我在元劍宗中得到的獎勵,是元劍宗以前一個前輩的法寶。它好像和我有緣,選擇了我,然後就到了我手上。相傳這套法器是當初元祖從一個魔頭手上得到的,至於具體的來曆,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好像跟這裏怎麼也扯不上關係。元祖是六千年前的人,而這裏應該是一萬年前的事,中間相差了近四千年。”
“那估計是剛才的奇怪幻象激發了這套法器的防禦,讓它自動起了反應吧。這六片東西給回你了,反正在我這也沒用。”
李天賜接過夢柔遞過來的六片血菱,和原來的十八片放到了一起,這套周天血菱再次變得完整。李天賜看著血菱,難免再次想到了當初爺爺李執給他講解這套法器的情形:“謝謝,這套法器算是我爺爺留給我的紀念之一,如果缺失了,真的會是我一大遺憾!”
夢柔沒想到李天賜會忽然感性起來:“人要往前看,不要活在過去,你爺爺肯定是希望你能好好過下去。”
李天賜抬頭對夢柔笑了笑,把血菱放回懷裏。他四周看了看,周圍的一切已經再次變得和他們剛來時一樣,白骨遍地,一片荒涼。剛才看到的幻象不知道是他們產生的幻覺,還是這個地方的曆史影像再現。李天賜開口說道:“如果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沼澤傳說中的魔神或許就是個真實而可怕的存在。那些部落的人借用他的力量,可能會變成一些嗜血的怪物,迷失自己。”
夢柔聽到魔神,臉色也是一凝:“不錯,現在的四大部落早已經成了你口中的怪物。他們以殺戮為樂,不斷讓他們手中的魔骨吸食生靈的鮮血來獲取更大的力量!”
李天賜眉頭皺了皺:“我總感覺這樣下去會惹出更大的災禍,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魔神看我的那一眼讓我覺得他似乎還沒死!”
“你別說得這麼嚇人,我們趕緊走吧,這個地方讓人太不舒服了。”
李天賜和夢柔沒有多逗留,直接飛身離開了這片白骨地。接下來的路變得好像安全很多,兩人一路上沒有再碰到太危險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