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的父母看著二胖的媽媽走了,這才又看看大頭,見大頭的臉色有些不好,大頭的媽媽伸手摸了摸大頭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額頭,口中說著:“嗯,挺清涼的,沒事,兒子,該幹啥幹啥,不讓你和小幹巴玩,你就自己玩,沒什麼大不了的,好了,上學去吧。中午媽媽犒勞犒勞你,給你炸藕合吃。”大頭聽了媽媽的話沒有一點的興奮,說實在話,二胖和小幹巴得病這種情形的出現這種情況可不是他想見到的,尤其是小幹巴的媽媽找到家中來這事,真的讓大頭很無奈,但是發生了,那也沒有辦法,尤其是小幹巴的媽媽說的不讓小幹巴和自己在一起玩,真的讓大頭很傷心,從小光屁股長大的,幾家的關係處得很融洽的,就因為這件事而鬧別扭,真的很傷神,尤其是少了玩伴,很難受,邊想著邊向學校走去。這短短的幾步路,沒有了二胖和小幹巴陪伴的大頭覺得真是寂寞。剛進學校,就見到看藕池的老頭子正在院子裏和老師們嘮叨著什麼,大頭不用聽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現在的大頭不是光著屁股在藕池裏踩藕的大頭了,再說,這老頭根本就沒有看清自己,雖說心裏打鼓,但是表麵上還是很平靜的,裝作沒事人一樣走進了自己的教室之中。教室中孩子們來的差不多了,大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實實拿出課本等著上課,教室後麵的牆角上,鐵蛋幾個小子在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是幾人的神情有些不安,這情形落在大頭的眼中,使大頭心裏產生了懷疑,想起在藕池裏時發生的一幕,看藕池的老頭去追順著小清河邊逃跑的孩子的情景,這麼一回憶,估計是這幾個小子,大頭心裏琢磨著,靜靜的看著這幾個小子。幾個孩子見到大頭的眼神,心知大頭懷疑自己了,但是沒有辦法。時間不長上課了,班主任老師進了教室,把剛才看藕池的老頭告狀的事,在班裏講了,並不斷的看著大頭和鐵蛋幾個調皮鬼,此時的大頭表麵上很是鎮定,但是心裏像是揣了個小兔子砰砰之跳。老師講了幾句,提醒孩子們不要再去了等等,就開始上課了。說實在話由於生活條件的限製,物質的短缺,孩子們能自己搞點東西吃,也是很不容易的事,尤其是農村人淳樸善良的本質使然,所以作為本村中生活的老師更是了解這種情況,所以沒有過多的計較太多。日子就這樣在不聲不息的中度過了一周的時間,小幹巴和二胖都沒有來上課,大頭覺著自己從沒有過的孤獨,從沒有過的失落,課上課下變得從沒有過的安穩,雖然有其他的夥伴和大頭作伴,但是沒有了二胖和小幹巴的追隨,覺著很是不得勁兒,就是上課的老師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認為大頭改正錯誤學好了,這樣,大頭倒是得到老師的幾次表揚,即使這樣大頭的情緒也沒有被調動起來。周一,小幹巴和二胖來上課了,但是,感覺到距離疏遠了很多,上學時,也沒有在一塊兒來,而且也沒說話,隻是二胖和大頭還是那麼親熱,但是,也有些不合適的因素摻雜其中,感覺沒有以前那般親密無間了。日子就這樣在不鹹不淡中慢慢的度過,轉眼間節氣過了小雪,幾人的關係雖有所改善,但是,可能是家長的原因,小幹巴還是和大頭比較疏遠,雖然也能說話,但在一起玩的時間,卻是少之又少。這天下午,放學回家,大頭看見媽媽正在拆蚊帳,大頭看到蚊帳,大頭心中突地一閃,下意識的有一種不安的意識出現在腦中,稍一遲愣之間,一個念頭出現在腦海,是的,小幹巴的蚊帳,當時用小幹巴的蚊帳上的竹竿去捉知了,用完後,再給小幹巴支蚊帳時,小幹巴在凳子上歪下來,當時,怕摔著小幹巴,大頭和二胖托了下小幹巴,小幹巴歪在蚊帳上,撕了個大口子,這個大口子是自己幫著縫製的,可能會出現意外,尤其是現在關係不好。大頭越想越覺著這事很有可能,也沒有多說話,躲進了自己的房間中。在農村蚊帳大約都是到冬季以後才拆下來,因為,有時節氣雖然立冬以後冷了,但是,還是有些蟲蟲蟻蟻的東西,叮咬人,加之,農村人家的屋頂上麵是用蘆葦打的頂子,容易藏些蟲蟲蟻蟻的東西,所以一般都是冬季以後,那些蟲蟲蟻蟻的東西都沒了以後,才拆蚊帳的。大頭心裏裝著心事,就又在不安中度過了幾天,一見沒什麼反應,認為事情過去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天變得越來越冷了,池塘裏也開始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大頭二胖和小幹巴因為上次偷藕的事件以後,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幾人的關係一直沒有恢複。周日的早晨,大頭在家中琢磨去幹點啥,因為沒有了小幹巴和二胖的跟隨,覺著自己幹點啥也沒意思。正在胡思亂想,就聽見外麵傳來孩子的喊聲,“我不去,你鬆開我。”接著又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走,跟我走,找他們說理去。你看給弄的,讓他們賠。”大頭仔細一聽壞了,是小幹巴和他的媽媽,肯定是蚊帳的事,這可怎麼辦,雖然不是自己的錯,可是與自己有很大的關係。想著,大頭一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上文已經說過了,在農村一件蚊帳十幾元錢,和糧食的價錢相比,就算是家中比較貴重的東西了,一個整勞力兩個月的工分也掙不了一床蚊帳的錢,所以,人們很是愛惜。當小幹巴的媽媽在給小幹巴拆蚊帳時,發現了這個大口子,當時就急眼了,這麼大的口子,不光不好縫,而且有些地方已經蹦起線來,需要用同種顏色的蚊帳布來襯在裏麵,才能縫,單是襯布也不便宜,所以急眼了。一再追問小幹巴是怎麼一回事,小幹巴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說,最後,小幹巴的媽媽急了,拿起笤帚疙瘩,沒頭沒臉打小幹巴,最後小幹巴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小幹巴的媽媽一聽這事又與大頭有關係,登時火冒三丈,氣不打一處來,再加上前段時間,小幹巴因為和大頭幾個孩子偷藕感冒這些事,又花了不少的錢,受了不少的罪,小幹巴的媽媽越想越是生氣,再也按耐不住胸中的怒氣,就急三火四的要去大頭家找大頭媽媽論理。大頭的媽媽正在吃早飯,聽見院子外麵的吵吵聲,口中嚼著一口飯含含混混的出了門,正好和進院門的小幹巴的媽媽迎了個對臉,小幹巴的媽媽一隻手拽著小幹巴,另一隻手抱著蚊帳,臉色鐵青,口中不幹不淨的嘟囔著,見了大頭的媽媽,更是沒有好脾氣,氣勢洶洶的問道:“大頭呢!就你家的大頭來說話,我要好好的問一下大頭,我們的蚊帳礙你們什麼事來,你把我們家的蚊帳弄破了?找你家大頭出來。”大頭的媽媽不明就裏,看著情形是大頭做了虧心事,所以這時的大頭的媽媽沒有急於爭執,也沒有理小幹巴的媽媽,而是轉臉問小幹巴,“孩子,娘娘相信你,你給娘娘說一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呀?要真的是大頭的錯的話,娘娘絕對不偏袒大頭,不光賠你家的蚊帳,我還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大頭,娘娘說話算話。”小幹巴一聽這話很是為難,捉知了那件事不能全怪大頭,二胖和自己都有份,可這時的媽媽不通情理,自己又不好意思說,正在琢磨著。小幹巴的媽媽在一旁沉不住氣了,生氣的說,“別趕落我們家孩子,我們家孩子說了,就是你家大頭從中搗的鬼,你家大頭就是孬,啥事也敢幹,你的好好的教育一下,不行我家有笤帚疙瘩。”大頭的媽媽一聽小幹巴的媽媽這麼一說當時不幹了,“怎麼著,我們家大頭還用得著你家的家法教育嗎?我們自己管不了嗎?我們家大頭就是好孩子,老老實實的不可能弄你家的蚊帳,你這是血口噴人,誣賴我們家的大頭。”小幹巴的媽媽一聽大頭的媽媽這麼不說理,登時就急了,這一著急,臉色變得雪白,話也說不出來了,伸出右手,點著大頭的媽媽,“你??--你--胡說八道,叫出你家大頭來,讓他來對質,是你家的大頭出的餿主意,去逮什麼知了,結果用我們家蚊帳上的竹竿,結果,再重新支蚊帳的時候,把我們家的蚊帳給撕了。你去叫出你家的大頭來,好好問一下,是不是這樣。你先看看這蚊帳,說實在話,要是破了一點半點,我還不著急,你看看,這怎麼著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