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五)(1 / 2)

大頭覺得差不多了,把自己要見圍的布兜子拿出來,飛快的把饅頭往裏麵塞,但是布兜子太小了塞不進去,沒辦法,大頭用力擠了擠又塞進一個饅頭去,還有一個饅頭,沒有塞進去,大頭一把抓了起來,慢慢的轉身,就在此時,簡易房中傳來了說話聲,大頭聽了,快步往回走,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喊叫聲,“看,饅頭怎麼少了,咦!窗戶咋開了。”大頭一聽被人發現了,趕緊跑進了那幾架蔬菜後麵,由於夜色已經漸漸的濃了,簡易房裏麵的人,喊了幾聲,探出身子看看沒有人,也就沒有出來人找一找。大頭慢慢的借著貨物的掩護,又找回到了原來下車的地方,過去一看,眼直了,鐵道上哪裏還有火車呀?隻有幾條白亮亮的鐵道線,大頭著急的私下看著,口中焦急的小聲喊著:“二胖--小幹巴--”正在大頭著急的時候,在一堆貨物的後麵傳了的回應聲,“在這裏了,大頭。”大頭順著聲音摸了過去,隻見二胖和小幹巴正站在貨物後麵衝他招手呢!三個小子又湊在一塊兒,很是高興,二胖說:“大頭,給先吃根黃瓜,我和小幹巴都把黃瓜洗了。咦!饅頭!大頭!你真厲害呀!”小幹巴一聽饅頭,急忙擠上前來,仔細看看,可不是,大頭手裏拿著一個饅頭,布兜子裏露著半截饅頭,小幹巴頓時高興起來,張嘴就要叫,大頭“噓--走,躲一邊去,這裏不安全,逮住就不好了。”說著帶頭向前麵走去,一直離的貨場有一段距離了,發現前麵道岔子附近有間小屋,小屋的門沒鎖,三個小子打開門鑽了進去,別說還不錯,裏麵還算幹淨,堆著一些木板子,草苫子草繩等雜物,借著貨場上的燈光,大頭把饅頭拿了出來,遞給二胖和小幹巴一人一個,然後把布兜子係好,大頭又問“二胖,弄了多少黃瓜?”二胖說弄了七根黃瓜,可是一根也沒吃,等著你呢。三個小子吃著饅頭,啃著黃瓜,大頭把自己頭偷饅頭的事說了一遍,三個小子有了吃的一時又高興起來,想家的念頭,又淡了一些。三個小子吃了饅頭黃瓜以後,由於睡了一天,此時也不困了,躺在草苫子上聊天,胡謅八扯了一番,漸漸的三個孩子又迷糊著了,不管怎麼說,連續幾天的奔走三個小子很是勞累,腳上都磨出了泡,但是三個小子都是硬脾氣,除非實在是忍不住了,一般情況下,三個孩子都不會吱聲的,但是,都清楚自己很累,三個小子這是自離家以後睡的最為舒服點一宿,蚊子也不來打攪幾個疲憊的孩子,但是,想家的念頭一直在腦海中徘徊,在快天明時,迷糊中二胖口中不停地喊著:“媽媽--媽--”這聲音把小幹巴和大頭都吵醒了,小幹巴聽了覺得眼睛一酸,眼淚掉了下來,推了推大頭:“大頭咱什麼時候能回家呀?”大頭說:“應該差不多了,也就是再坐半天的火車的時間就應該到家了。你好好想想,出來時坐了多長時間,現在坐了多長時間?”小幹巴不說話了,那邊的二胖還在嘟囔著,大頭轉過臉去繼續睡覺,但是經過這一弄,大頭睡不著了,瞪著眼睛聽著二胖的嘟囔,看著黑乎乎的屋頂,心中也是泛起一陣陣對家的思念。天快亮了的時候,大頭害怕被工人發現他們,就推醒了二胖和小幹巴,二胖和小幹巴一臉的迷糊,但是還是很聽大頭的話。就這樣三個小子悄悄的離開了小屋,順著鐵道線繼續向南走,走出一段距離後,三個小子找了段幹淨的地方,大頭拿出了饅頭,開始吃饅頭。三個孩子仔細打量這前麵,發現前麵就是一個大鎮子,這個鎮子很大,遠處是一幢幢高樓,火車從鎮子的中間傳過去,兩邊都圍有鐵絲網什麼的東西,再在路基上走的話,到前麵肯定會被人轟下來,再說鎮子裏已是人來人往了,顯然在這裏爬火車有些不現實,三個小子下了路基,從鐵絲網的縫隙中鑽了出來,在街上慢慢的走著,過往的人們看著這三個衣衫髒亂的小孩子,指指點點的,弄得大頭三人很是不好意思,互相看了看,也別說人家笑話了,自己看著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穿著打扮了,身上的衣服又髒又亂,還有些被荊條子拉開的小口子,個別的地方還沾這些稻草,別提多狼狽了,咳!髒就髒唄,回家再收拾。太陽漸漸升高了,街道上的孩子也多了起來,有幾個孩子,看著大頭三人的樣子,跟在他們的後麵叫著:“小叫花子--小叫花子--”要是擱在平時,大頭幾人準的過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幾個小子,但是現在身處他鄉之中,還不知道自己的家距離這裏多遠,所以不敢惹事,可是,這幾個小子有些不長眼,在後麵跟著一直不停地喊著“小叫花子--小叫花子--”而且,還指揮著讓狗來咬大頭他們,這下子惹火了大頭三人,大頭看到那些孩子指揮的狗叫著衝自己三人跑過來了,一個勁兒的直叫喚,大頭這次真的煩了,出來幾天了,沒吃少喝的,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氣,這時又被人欺負,心中那個氣那個後悔呀!沒事自己爬什麼貨車呀!大頭這次看準了地上的磚頭子,猛地一墩身,這次手中沒有空手,摸起了那塊兒磚頭,衝著有些發呆的狗砸了過去,正砸在狗脊梁上,那狗吃痛,“嗷--”的一聲慘叫,回頭就跑,後麵跟著的幾個孩子見了,大頭打了自己的狗,大吃一驚,張嘴喊到:“小叫花子打人了,快來呀!”大頭三人一聽不好,衝二胖和小幹巴一擺手,害怕人家大人出來教訓自己,在人家的地盤上,自己三個小孩子肯定的吃虧,所以轉身就跑,衝著街道的那頭下去了,後麵的幾個小子還跟著,緊緊的追著,陸續有大人出來看看,一見這種情況,搖搖頭沒當作一回事。那條被砸的狗,叫了一陣,見自己的小主人跑下去了,又轉身跟了過來,可這次狗也學乖了,不往前麵跑,隻在小主人的屁股後麵跟著,漸漸的大頭三人出了村子,又順著鐵道線的方向繼續向前跑,因為後麵還跟著本地的好幾個壞小子呢。看看距離鎮子有一段距離了,周圍也沒有什麼人了,三個小子氣喘籲籲的一起站住了,轉過身來等著後麵追上來的小子,後麵緊緊追過來五個小孩子,個頭和大頭他們差不多,他們見三個小叫花子站住了,很是驚訝,但是感覺他們人多,對付大頭三人應該不成問題,來到和大頭他們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站住了,那條被砸的狗,低聲叫了幾聲,在後麵不敢靠前了,後麵的孩子,又叫到:“小叫花子,怎麼不跑了?跑不動了吧?是不是想挨揍呀?”大頭惡狠狠的瞪視著追上來的小子,把自己腰間的布兜子解下來遞給小幹巴,讓二胖把那幾根黃瓜也交給小幹巴,叮囑小幹巴千萬拿好,別丟了,一會兒打起來,你別管,隻管順著鐵道線向南跑就是,小幹巴看著大頭和二胖心中雖有不甘,但是看看大頭的表情沒說話,接過布兜子和黃瓜,向後退去,大頭和二胖並排著一起朝幾個小子走了幾步,那幾個小子一見,有些遲疑,一個稍高些的孩子說道:“別過來,再過來,讓狗咬你。”大頭打量著幾個小子,別說都穿的很齊整,尤其是說話的小子,腳上穿著一雙新的白色的球鞋,很是漂亮,這讓大頭心中一動,小幹巴的鞋子被雜物捅了個口子,走路都有些不得勁,但是小幹巴一直忍著,這次大頭要把這小子的鞋子給搶過來,想到這裏,大頭說道:“怎麼著,是打群架,還是一對一。”這些小子一聽大頭的話,有些遲疑了,對於他們這些城鎮的孩子來說,說實在話打架真的很少,可不像大頭幾個小子,在鄉下經常性的打架,都是打架慣手,在村中是出了名的搗蛋鬼,什麼場合沒見過,大頭一見這些孩子的表情,心中更有底了,“怎麼著,來一對一,誰先來?”說著大頭伸手指畫幾個小子。穿白色球鞋的小子有些遲疑,正準備來和大頭打架,可旁邊一個小子,忍不住了,“小叫花子,看我教訓你。”大頭最煩這個稱呼,也不招呼,和衝過來的那小子扭打在一起,沒兩下子,大頭一個漂亮的背包,把這小子摔在地上,這小子那吃過這樣的虧,疼得直叫喚,不想起來,看到這慫樣,大頭又在他的腚上踢了一腳,這小子才爬起來,身上幹淨的衣服沾滿了土,很狼狽。其餘的幾個小子很是猶豫,沒想到,這個小叫花子打架這麼利索。大頭又看看剩下的幾個小子,“誰還來,你來!”大頭指著穿白球鞋的小子說道,那小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過來了,大頭衝二胖一使眼色,二胖明白了,慢慢的向前靠了靠,防止其他的小子一哄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