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禍的柳絮(二)(1 / 2)

小文文受此一嚇,恰好驚訝的張大了嘴,這一來,有一些柳絮被風吹進了小文文的口中,小文文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眼淚鼻涕直流,而在旁邊傳來了一陣得意的惡作劇後的嘿嘿的笑聲,小文文咳嗽了好一段時間才停止住,覺著自己的嗓子眼直刺癢,心想肯定是剛才的柳絮進入到自己的肚子中了,用手胡啦了一把,手上有些沾了汗水的柳絮,小文文甩甩手,小文文這才轉身去看看剛才是誰搗的鬼,這一看,更是生氣了,原來是小幹巴不知何時從樹上下來了,頭上戴著編好的帽子,肩上披著一個柳樹枝子編的花環,同時手中拿著一個編好的帽子,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這下子小文文不幹了,伸手就要去抓小幹巴,嘴裏不住的喊著,“你賠你賠--”小幹巴高高的舉起雙手,急忙求饒,不住的躲閃著小文文的手,然後高高的把手中編好的柳樹帽子遞給小文文,一旁的大頭趕緊的解勸小文文,小文文這才作罷,但是,接過小幹巴手中的柳條帽子,二話沒說,直接三兩下給弄爛了,小幹巴弄了個沒趣,大頭在一旁也覺得不大合適,但是看看小文文的氣哼哼的樣子,大頭沒有說話。小文文氣哼哼的很是不解恨,看看散開的柳絮,也沒了情緒,這時的二胖不知從什麼地方轉了出來,看看小文文的表情,又看看小文文臉上沾著的柳絮,一個勁兒的直笑,小文文看看笑著的二胖伸手就想扭二胖,二胖躲閃著,回過頭來還不時的逗逗小文文,小文文越發生氣在後麵緊緊地追趕,結果出了一身的汗,汗水一衝,粘在臉上身上的柳絮更是難看了,同時,小文文覺著自己的喉嚨一個勁兒的刺癢,剛才肯定是把柳絮吞進自己的肚子中去了,小文文停住了追二胖的腳步,又咳嗽了好一陣子,二胖也挺住了腳步,在一旁溜縫,“小文文,剛才的柳絮好吃吧?哈哈哈--柳絮是什麼你知道嗎?”小文文一聽,“叫柳絮就是柳絮唄,你充什麼能耐梗?”二胖聽了哈哈大笑:“告訴你吧,柳絮下麵有一個小黑點點子,你知道那是什麼嗎?不知道吧?那是柳樹的種子,剛才你把柳樹的種子吃到肚子中去了,這還了得,柳樹的種子就會在你的肚子中生根發芽的,就會長出小柳樹來的,哈哈哈--”二胖在一旁得意的笑著。小文文聽了大吃一驚,嚇得臉都變色了,心中不停地想到,如果柳樹的種子真的在自己的肚子裏生根發芽長小柳樹的話,自己豈不就毀了,自己還能活嗎?想到這裏,小文文不玩了,默默的起身回家,後麵跟著的大頭和小幹巴看看小文文的表情,真是又氣又樂,大頭勸解了幾句,結果小文文根本就不聽,小幹巴剛一張嘴說話,就被小文文直接給堵住了,小文文凶巴巴的說道:“都怨你,你這個小瘦鬼,你……”接著嘟嚕出一串城裏孩子罵人的髒話來,這一來,大頭二胖和小幹巴很是不高興了,孩子之間鬧著玩,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你這一罵人就有些太過了,本來都是親戚,這又何必呢?這有什麼?這麼不經鬧。大頭二胖和小幹巴三個小子,誰也沒有再說話,三個小子心裏都挺鬱悶,小幹巴看著走遠了小文文,說道:“都怨我,不該和他鬧,知道這樣子,咱說什麼也不和他鬧。”大頭看看二人,說實在話,雖然小文文是自己的小表弟,按理說,關係應該比小幹巴要近的多得多,可是,這個小表弟,一年中來不了幾次,而且來了以後,都是讓家裏的奶奶爺爺給慣著寵著,而且,自己的爸爸媽媽嬸嬸叔叔都很是溺愛這個小表弟,所以,大頭二胖對這個小表弟的感情,遠遠不如和小幹巴這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孩子的關係鐵,小表弟的到來把本應屬於大頭二胖的一些好處,都給了小文文,因此,大頭二胖看看小文文的樣子,沒有太在意,不就是吃了一點柳絮嗎?沒事的。我們還喝河水,生吃野菜什麼的呢,沒事。大頭幾個小子又接著玩了起來,本來作為他們來說,這點小事根本就不叫事,但是,他們卻忘記了,小文文是城市的孩子,接觸的農村中的事物少之又少,對於大頭二胖他們司空見慣的小事,而對於小文文來說則成了不起的大事,尤其是剛才二胖說的話,柳絮的種子會在小文文的肚子了生根發芽,並長出小柳樹來,這句話,深深的刻在了小文文的心裏,小文文當真了。小文文獨自回到家中,家中沒有人,姥姥姥爺可能到小菜園中去了,小文文來到屋中對著鏡子仔細的看看,這一看自己都差點逗樂了,臉上髒乎乎的,柳絮的毛毛粘在臉上別提多難看了,還有一些泥道道子,看的小文文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鏡子中的人就是小文文自己了,看罷多時,小文文來到院子裏,在手壓井邊上弄了一盆水,好好的衝洗了一陣,感覺幹淨了,這才又回到屋中,覺得很是口渴,在房中找了晾好的開水就想喝,可是一想不行,自己這時候喝水,不等於給小柳樹的種子澆水嗎?這樣一想,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心裏一個勁的發緊,覺著自己的肚子裏真的有一個種子在生根發芽,這樣一想,小文文覺著自己的肚子一個勁兒的不得勁兒起來。小文文一個人在家中,很是無聊,越琢磨越覺得肚子不得勁兒,這樣一想,小文文幹脆出了家門,去找姥姥姥爺,來到小菜園中一看,小菜園中沒人,小文文失望了,覺著肚子更是難受了,這樣一琢磨,心裏就有些偏窄了,幹脆,不在這裏呆了,回家,這個念頭一經產生,就再也揮之不去了,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小文文,小文文被這隻無形的大手,給牽著慢慢的轉身向南邊走去,因為小文文清楚的記得自己來時就是媽媽騎自行車從南邊來的,小文文順著胡同慢慢的出了前街,來到了鐵道跟前,鐵道上麵一列火車呼嘯著飛馳而過,小文文看看飛馳而過的火車,心裏更加難受了,老是覺得自己的肚子裏的柳樹的種子正在生根發芽,別提多難受了。就這樣,小文文自己慢慢的順著鐵道邊的土路向前走,但是,走了時間不長,小文文就感到渾身難受,此時的太陽接近中午了,火辣辣的陽光直直的照射在人身上,汗水一個勁兒的向下淌,別提多難受了,再加上從早晨到現在小文文沒有喝一口水,喉嚨中就像是冒出火來一樣,本身小文文的身體就比較單細,說是回家,也是一時的逞能的結果,小文文看看火辣辣的太陽,又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對還是不對,後來,小文文實在是走不動了,來到路邊一棵大柳樹下,也不管髒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來了,這一坐下,小文文覺著真舒服呀,同樣是風,但是在樹蔭下麵的風覺得比太陽底下的風吹在身上舒服,這樣想著,身上變的舒服了,輕鬆了,小文文不知不覺中產生了睡意,頭一歪,躺在路邊就睡著了。再說大頭幾個小子又玩了好長一段時間,看看時間快中午了,三個小子這才各自回家,大頭回家時間不長,二胖就急三火四的跑了進來,邊跑邊喊著,“小文文沒有回家,不知道上哪裏去了,趕快去找找吧?”大頭聽了頓時一激靈,壞了,這小子肯定是鬧情緒了,千萬別出事呀,要是出事,爸爸不剝我的皮才怪呢?這樣一想,大頭再也無法鎮定了,以前那個無論什麼時候都停安穩的大頭頓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毛手毛腳的半大孩子,同時,大頭這才感覺到自己那幾次離家時,爸爸媽媽的心情,這樣一想,大頭的眼睛有些發澀,拽起二胖起身就向外跑,剛剛出門差一點和對麵跑來的人撞在一起,大頭二胖一看,原來是小幹巴,小幹巴的臉紅紅的,右臉蛋子上,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此時,大頭和二胖也來不及問是怎麼回事了,趕緊的去找小文文。三個小子一嘀咕覺得小文文跑不了多遠,因為他們很清楚,小文文的身體素質不如他們,要是他們幾個壞小子的話,早跑出去很遠了,以前跑過不是一次半次了,現在跑的話,跑得會更遠了,而小文文是個小孩子,而且,又是在城市中長大的,沒有吃過多少苦,從小嬌生慣養的,天氣又這麼熱,即使想跑也絕對跑不了多遠的,三個小子這麼一分析,覺得小文文絕對跑不了多遠,此時,二胖大頭的爺爺奶奶急匆匆的出門叫人去了,知道的大人都幫著尋找,幫著找孩子的街坊邊走邊議論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大頭二胖幾個小子以前就是這脾氣,說跑就跑,別說,他這個小外甥和大頭二胖不愧是小表兄弟呀,說跑就跑呀,哈哈哈--大頭二胖在一邊聽了很是生氣,但是有沒有脾氣,後來,大頭二胖和小幹巴三個小子一商量,按照他們的思維來考慮的話,小文文受了委屈後的表現,肯定是想要回家,而回家的路隻有一條,這樣一琢磨,三個小子的心思定了,就這樣,三個小子順著胡同口,向南邊的鐵路跑去,三個小子一陣猛跑,來到鐵道跟前,順著鐵道的方向看看,火辣辣的太陽下麵,不見一個人影,三個小子汗流浹背,氣喘籲籲的二胖有些泄氣了,“是不是沒有來這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