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德溫和的笑，對麵的肖穆全無表情，林麟站在門邊，屋裏隻有這三個人，負責筆錄的警察在肖德笑裏藏刀、肖穆冰山臉以及林麟禮貌的開門之下被“哄”了出去。
氣氛如此緊張，仔細想想，這居然是第一次三人“同台”。
母親去世，麵對多年未見的父親，肖穆眼中映出的是陌生人的影子，林麟知道，他隻有在看路人的時候才會有這種眼神。
沉默了很久，肖德開口道：“肖穆。有多少年沒見了，咱們父子倆。”
“忘了。”
“如果沒有重新翻案，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見你的父親。”
“是的。”
肖德不怒反笑，“真直白。”他胳膊肘撐在桌上，雙手合十，“我也不隱瞞了。孩子，跟我回意大利吧。”
“如果我說不，你是不是又要殺一個人。”肖穆直視對麵的父親。
肖德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林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休想，這次我沒那麼好心。”
“別激動孩子。”肖德挑了挑眉，人到中年，經曆過很多，也滄桑不少，但林麟承認這個男人依舊魅力不減，足夠讓大部分女人為之瘋狂。
肖德繼續說：“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相信如果我坐了牢，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你隻有兩個選擇。第一，和我回意大利，找個漂亮女人結婚生子，把我的一切繼承下去。第二......”肖德頓了頓，“在監獄度過你的下半生，相信我，你有生之年絕對出不來。”
原來在肖穆父親心中，他們從未被認可。林麟隻是肖德尋找自己兒子的一個工具。
“別想和我抗爭到底。”肖德接著說：“你可以選擇第二條路，我不為難你，但我也不會幫你，畢竟除了你，還有一個小家夥，他可是爭著搶著想當我的兒子呢。”
林麟突然反應過來，那個人不會就是陶樂吧！聯想到之前陶樂的種種表現，我的天，他怎麼會想成為肖德的兒子，他們家不是挺有錢的嗎！知足常樂啊孩子，防火防盜防肖德啊！
“林麟。”肖德又把話轉向林麟。
“啊？”
“你們是兩個男人。”
林麟沉默。
“人，活在世上，就要遵守客觀規律，打破了規律，就要受到懲罰。”
很久很久以前，林麟就幻想過好多次，幻想他和愛的人結婚，去見對方的家長，但打死他都沒想到，會從對方家長口裏說出這話。
也是，本來，自己和肖穆都會有更好的未來，可偏偏打破了規律要在一起，收點懲罰也是應該的，應該的......
“叔叔。”林麟深呼吸，“我認了，我們就是要在一起，規律也好，懲罰也罷，我都認了。”
肖德了了拍了拍手，“年輕真好，就是有資本，做事不顧後果。”
“不是年輕，是一輩子。”肖穆緩緩的說，他看見對麵父親的臉慢慢冷了下來。
“肖穆。”肖德說：“你從小到大想做什麼，爸爸都全力支持你，你是不是就覺得可以為所欲為。孩子啊，世界太大了，你以為你那點名氣能做什麼。”
“我從來沒覺得那些名氣能有什麼用，但接受現實的能力我還是有的。”肖穆起身，“爸，這是我最後叫你一聲爸了，多保重。”
林麟愣了。
肖穆轉頭看著林麟，有點無奈道：“我要蹲監獄了，你可不能背著我給我帶綠帽子啊。”
“你是不是有病！”林麟也不管了，大吼道：“肯定不可能啊！！”
肖德一時對這兩個人有點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