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稍稍停頓後,幾個吃虧的男女,並沒因為我的話完全停下來。嘴裏不幹不淨的罵著,大有一觸即發的勢頭。“小老頭”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在遠處坡上嗚嗚叫著,又串又蹦滾的渾人上下跟他媽的土猴一樣,“xx你娘”,“打,打,打······”。我怒吼一聲:“打你娘哪個腳!滾。”
“小老頭”被我吼的嚇蒙了,一愣神,白咕著黃眼珠,一屁股蹲在地上,蔫了。小剛兩口子,罵著沖過來:“牛誌勇,你小子認慫也就罷了,衝孩子耍什麼威風!嚇著我寶貝兒子了,俺兩口子跟你玩命!”
盡管兩人大話動靜不小,人卻在我五米以外轉悠,並不敢湊前。二旦,大生都抹了一下臉上的土泥,都氣樂了,“我操,你門家那‘小老頭’還用嚇?本來跟正常人一樣不?”二旦說。
人們聽了忽的一笑,打架的氣氛頓減了幾分。我掂了掂手中的鐵鍁,“玩命?好啊,玩的起就玩啊。”
兩口子對視一下,終沒過來,林家的幾個愣頭青,不知好歹的也想我身邊湧。但卻被年紀稍長的止住。“有事說事吧,打架未必是解決的好辦法!老輩子人的規矩不一定永遠適應,過去共產黨與國民黨掐的那麼厲害,不也有合作嗎?今天當國共談判一次,行不?”
林家那幫人雖沒說同意,但舉著的手裏家夥都放下了。有的甚至找地坐下來。我也“咣”地一聲把鐵鍁扔了。一屁股坐在身後的三輪上。
原來打架的原因是因為澆地,本來是振雨澆著地。地裏還有三四米就澆完了,不湊巧停電了。下一家是小剛澆地,來了電小剛以為振雨澆完了地,合上閘開水口就澆。振雨來電後沒馬上到,等來到地裏小剛己經澆上了。
振雨說我沒澆完,小剛說我澆上了,要等我澆完你才能澆。三說二說兩人講翻了,振雨回家叫了兄弟振成,小剛也招呼起林家人。都互不相讓,動了手,事態越來發展越大,不一會行成群毆械鬥。久沒有發生的“打冤”終於又爆發了。
正當人們剛剛冷靜下來的時候,村長林祥義騎著摩搶車到了,身後還跟著一輛黑色的小車。林祥義個子並不高,因多年當農村幹部,沒有風吹日曬,皮膚始終保持城裏人的膚色。衣著也整齊,頭發打理的也一絲不亂。
“怎麼?打完了?打累了?我成天琢磨著領著大夥發家致富奔小康,可瞧瞧你們這點出息,不好好混日子。告訴你們吧,你們這麼打,我可真管不了。你們這是違犯治安條例的,這不人家公社派出所也來人了,不抓人走,人家不幹!”林祥義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從汽車裏鑽出兩個穿製服的年輕人,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趕緊過去說,因澆地發生了點爭執,都鄉裏鄉親沒多大事。警察點點頭,用眼睛瞄祥義,看他的意思。
“咱村裏現在刁民越來越多,沒聽人家外村人說咱,大堤村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嗎,不鎮鎮這妖風,不撈撈這王八,咱們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沒有安定穩定的良好村風,大夥能混的人模狗樣不?”林祥義沒什麼文化,小學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