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和二旦見我和振雨出來勸解,也都消了消氣。大柱媳婦此時也從院子匆匆趕了出來,把大柱架著回了院子。並說,大柱還病著,從昨天就一直低燒不斷,曉梅打針當時燒退了,過三四個小時小時後又燒。大柱本也是在村裏修橋的。
到了家裏,大柱媳婦告訴我,昨天早晨大柱開始發燒。我就感到特奇怪,大柱平時壯的象頭牛,一年到頭連個藥片也不吃,咋會病了呢?這陣子咱村不是不清靜嗎?我覺的可能是邪氣。過去聽老人們說往門框上安個小鏡子可避邪。
於是我找來了一個小圓鏡,登著凳子把小鏡子安在了北屋的門框上。沒成想中午的太陽一照,小鏡子的光亮正好衝在了二旦家的後窗上。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巧,會正好照在他們家後窗上去了。中午我上院子裏去,一抬頭,發現二旦家後窗上竟多了一麵梳妝鏡。
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弄了個那麼個大方鏡子往人家照,天下有這道理!
你二旦做的了初一,我就做的了十五。
我早就聽說有人驅邪的招數,於是我買了幾個紙燈籠,通過加工掛在院子裏。紙燈籠上貼著手持寶劍的小人,小風一吹,幾個小燈籠同時轉,嘩啷啷直響。不論怎樣轉,拿小人手中的寶劍始終指著二旦家這方向。
這不是二旦見了,吵上門來了。
我聽了笑了:“至於嘛,兩家子演上封神榜了,鬥上法了。不論怎樣事從你這引起的,還是先把這亂七八糟的玩意撤了。再說不一定有什麼作用,鄰居住著,這麼多年的情意上,因這個翻了臉,說出去讓人笑話。”
大柱媳婦也是憂心如焚,“那個本也是有病亂想招的,可怎麼回事啊,老擔心大柱再厲害了。”
“大柱病抓緊看就是了,先撤了那個。本來心裏麻煩,再應付別人挑戰,豈不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大柱抱著頭,在床上說:“聽勇的,把那沒用的都撤了吧!老娘們就會弄這些不靠譜的東西。”
我安慰了大柱幾句,讓他好好歇著。二旦那邊讓大柱放心不會有事了,我才走出院子。
二旦這邊振雨也在努力的做著工作,二旦仍是怒形於色,不肯罷休。我過來讓二旦坐下,並告訴他大柱己表示友好,並撤了安裝的各種避邪設備,起因也是因大柱發燒得病。鄰裏以大局為重,別傷和氣。
二旦聽了這才不言語了,登著凳子把後窗的梳妝鏡拿了下來。
一折騰就十-點多了,明天還要去磚窯上幹活,我便和振雨從二旦家出來,各自回家。
第二天蒙蒙亮,二旦咣咣地砸門,我穿好衣服,邊往外走邊說:“怎麼啦?是不是大柱又找你事了?”
“沒有找事,快去看看吧,大柱真的中邪了,好幾個人摁不住,那場麵嚇死人!"
“有那麼蠍虎?不會吧?”我不太信。“真的,大早晨吃飽了撐的,謊報軍情!”二旦反駁道。
我與二旦匆匆趕到大柱家,隻見大柱在院子裏正鬧呢,有好幾個壯年擰胳膊壓腿的摁大柱。大柱卻死命反抗,渾身上下全是土,瞪著眼,咧著嘴,狂怒的吼著。人們聽的出已不是大柱原來本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