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著火了(1 / 2)

林寶見堂兄直打盹打了個哈欠說:“哥,天怪冷的又不咱倆喝點酒吧,也提提精神。”

“行吧,不過少喝點,別誤了明天的事。”堂兄說。

林寶找來了兩個小碗,又弄點下酒菜。林寶又從屋裏找出了多半瓶五十五度衡水老白幹。林寶說這是爹剩下的,他喝了沒兩口,今咱就喝了它,暖和暖和身子。

鳳山的酒量大的超出一般人,這個村裏人都知道。並且他還有個嗜好,愛往高度酒裏泡些蠍子長蟲(蛇)小老鼠什麼的,他說這是藥酒,袪風濕,滋補身體。他平時泡酒有一個特大號的玻璃瓶子,能成八九斤酒,敞口有蓋。前文提到有人用幼蛇泡酒半年,清理瓶子時被蛇咬了手,就是說的鳳山。

泡酒那是前些年的事了,近幾年鳳山不再用蠍子長蟲老鼠泡酒喝了。而是直接吃,當下酒菜。

記得有一次我去鳳山家裏,借一部《臨海集箋注》的線裝書,他們家留下的舊書不少,估計是宗肖留下來的。鳳山不怎麼看,我每次去翻騰那些線裝書,都小心翼翼,生怕把那些綿紙不小心撕了。鳳山卻大咧咧地說:“沒事,沒事,不用那麼小心。”

我在藏書的櫃子底下聽到些動靜,我彎腰往裏一瞧,裏麵竟有團破棉絮,我拽出來一看裏麵是一窩還沒有睜開眼的小老鼠。都吱吱嘰嘰地滾來爬去,有八九個之多。我裹起來想外扔,被鳳山攔下了,“哎呀,這可是好東西,我好沒碰上了,快,快給我,給我。誒,今可又解饞囉!”

鳳山接過沒睜眼的小老鼠,往盆裏倒了些水洗了洗,從桌子下麵拿出瓶子酒來,到上半杯,往嘴裏填個小老鼠然後喝口酒,小老鼠有的太小,不怎麼細嚼就咽下去了。我仿佛聽到在鳳山肚子裏吱叫聲。鳳山微閉眼,嘴裏鼠肉皮連著口角燒酒往下衝著,看樣相當的陶醉。

他說有的小鼠在胃裏一時死不了,用小爪一撓,那個舒服,那個癢,感覺一個字,爽。

我說:“這個福你自已享受吧,真不知道你會有這種愛好!”我搖搖頭,表示不能理解。

“你小子,是沒挨過餓,六三年上大水,沒吃的,水裏淹死的死貓死狗,我吃多了,不吃就要餓死呀,這個算什麼?這個滋補的很。燒酒就小鼠,一補一個準。你們年青人懂什麼啊。”鳳山搖頭晃腦,自得其樂。

林寶本沒什麼酒量,隻是覺的冷才想喝點,三二杯過後就己是天旋地轉,眼冒金星了。

堂兄還好些,見林寶有了醉意,便說:“又不你上屋裏稍躺會,我自已在就行了,沒事。”

兩人正說著,不知怎麼就刮起了風來了,靈棚上的白布,白花,挽聯,地下的花圈嘩嘩啦啦地響起來。

林寶醉眼矇曨,心神已不做主,有心想站起來,卻腳地下不做主。踉踉蹌蹌東倒西歪,直想摔倒。緊接著叭的一聲一隻電炮響了,沒過一會叭叭叭所有的燈泡全吹了。蠟燭也被風吹滅,頓時院裏一片漆黑。堂兄看靈堂案上香燒早滅了。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