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年後,有一次早晨去拾夾子,夾住了一隻大黃鼬,沒夾住要害部位,沒死。我捉住它,誰知那東西竟眼裏閃著眼淚,前爪好象在作揖求饒。我心軟了說,咱一直也沒逮住過黃鼬,聽說這玩意挺邪性,放了他吧?老二聽說,哥,你傻了吧?心軟咱還幹這個幹什麼?
不是啊,兄弟。你看這東西眼淚汪汪的,我怎下的去手呀。我說。
老二走過來笑了,你吧,哥,說你什麼好呢?你知道這黃鼬皮多少錢一張嗎?能頂多少隻兔子嗎?咱幹這個的,栽在咱手裏是它命當絕!我來!說著俺老二上去用繩套勒住黃鼬脖子,將它勒死。這樣能落張完好無損的皮。
老二幹活挺利落,剝皮砸骨,一會的事。當天晚上我就做了個夢,夢見在荒野地裏有隻奔跑的黃鼬在我前麵直跑。我就追啊追,我實在累的不行了,我就說歇會,那知道那黃鼬突然地就站在了我麵前。
並且張口就說話 :“你們倆好惡毒,捉住了我的孩子,求饒你們都不放過,我知道你是好人,放過你。但你的兄弟決不放過,我會讓它生不如死!”說完化成一溜黃煙沒了。我嚇了一身冷汗就醒了,早晨趕忙就找老二。
剛出門就見街上圍滿了人,有人趕緊跑過來說:“你快看看去吧,你們家老二傻了!”
我過去一看,惡心死人老二渾身是糞,象是從糞坑裏爬出來一樣。嬉嬉笑著:“哈哈哈,發財嘍發財嘍!”抓起一把泥就往嘴裏捂。村裏都躲得遠遠的看,太臭了。
一年後打聽到有個老道會袪邪,那老道也瘋瘋癲癲,文革期間也沒少挨批,精神多少也有些錯亂。把他請了來給瞧瞧。老道看了看說:“治可以治,但恐怕落下後遺症!”家裏一聽,能治什麼樣就什麼樣吧,總比現在好就行。
老道拿出銅錢劍做了一會法事,用銅錢劍打了老二天靈蓋一下說道:“還不走?難道想讓我毀你道行嗎?”
老二打了個激淩,就過來了。可是從那一後,老二再也不說一句話了,長年滿嘴角子哈拉子,直瞪瞪的一雙眼。人整個的廢了,有一年下大雨,人沒回家,全村人幫著找。最後再村南河裏發現了屍體,淹死了。
唉,這人呀,還是別沒事老招惹有仙氣的東西。
老人有人又都說,是啊,是啊,這黃鼬東西靈著哩,你碰見它了不惹它,它就瞪著你,你心裏一動想捉住他,還沒行動呢,他扭頭就跑,這東西可怪哩。它竟知道你尋思什麼!
我們正和老人們聊的正濃,敬賢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聲說:“壞了可了不得了,那東西跟我沒完沒了了!又纏上小剛了,這可咋弄哩!”
“弄黑狗血了嗎?去廟了嗎?”我忙問。
敬賢變顏變色的急的直跺腳:“勇啊,你叔拖遝,這事也不敢不去啊,可弄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