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腳步又扭回頭看,明白了。
原來隻是兩口在鬧,這有什麼勁啊,沒好的配角,就出不了好戲。我正納悶是什麼原因兩口在鬧,仔細聽了聽原來是倆口因為早晨沒往外端尿盆幹起來了。相互埋怨對方不端,小剛說:“天天我往外拿尿盆,今我就不往外拿了,臭娘們你以為你了不起了呢!”
“哼,你不往外拿我也不拿,誰拿誰是孫子!”紅鸚鵡也不甘示弱,撇著嘴高聲嚷。
我一聽,這兩口子這個沒勁,還腆著臉吵呢,也不嫌個丟人。兩個人正在吵的不可開交,小活佛在不知從那兒溜達過來了,手指噙在嘴裏,瞪著一雙莫名起妙的黃眼珠子,看耍猴似的望著。
當紅鸚鵡說,誰拿尿盆誰是孫子時,小活佛笑了。蹦著說:“好,好,孫子,孫子好。爺爺淨說,俺......是好孫子!”
兩人正在氣頭上,見小活佛在裏有添亂,紅鸚鵡上來就是兩巴掌:“他娘了個逼,好你娘個蛋,老娘那輩子沒幹好事,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丟人現眼的現世寶!”小活佛被抽的一栽跟頭,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滿身是土,爬起來捂著腮幫子,眼裏噙著淚,一臉地無辜表情。
“還他娘的有臉說?就你那塊破J8鹽堿地能長出這歪瓜就不賴了!哼,看見這麼個玩意就有氣!”小剛在小活佛屁股上又補了一腳,大概小活佛再也忍不住了,咧咧嘴想哭出來。
“哭,你還想哭?哭他娘的今打死這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紅鸚鵡揪住小活佛的耳朵在轉圈擰,嘴裏衝小剛罵:“老娘地不行?放你娘的煙屁!都說播穀子不長高粱,自己不沾弦,解不出大便還埋怨茅房,你是人不?”
小活佛總於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出來。紅鸚鵡伸手又在小活佛腚上揍起來。嘴裏不停著罵著,把一肚子的怨氣全撒到小活佛身上了。
我有點看不上了,過去一把把紅鸚鵡推開:“你們倆口子打架跟孩子有什麼關係,上一邊吵去!”
“又是你!你跟我們家有仇是吧?我們打我們自己家孩子管你屁事?就這麼個永遠不出息的東西,看著心裏都堵的慌!”紅鸚鵡衝著我直發飆。
我替小活佛拍拍身上的土,揉揉擰的都快脫了皮的小耳朵,把他抱了起來,衝著紅鸚鵡說:“孩子長什麼樣在他嗎?他有選擇的權力嗎?真要有的話,會跟你做母子?你個混帳東西,你都不喜自己的孩子,何況別人?他還有活路嗎!小剛,你個王八蛋,把你家瘋狗弄回去!”
我很少罵人,紅鸚鵡真的把我惹惱了,你們可以吵,可以鬧,與孩子何幹?小活佛哇地一聲哭出來,聲音尖細而高亢,充滿了委屈和悲涼。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孩子,怎麼能隨便打呢?孩子有什麼罪?
小剛見我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點過分,把小活佛接過來說:“去找你爺爺去吧!咱不這兒玩。”小活佛下來,回頭看看我,抹著眼淚走了。
紅鸚鵡還一竄三蹦的鬧:“誰家羊誰家拴,誰家的孩子誰家管,用的著你雞抱鴨子,幹操心!你以為你是誰呀,你是劉徳華呀?......。”
我過衝紅鸚鵡一瞪眼:“老子不是劉徳華,老子是周潤發!”我聲音大了點,嚇得紅鸚鵡一栽愣,氣急敗壞地道:“你嚷什麼嚷?那麼大動靜就怕你呀?你還敢打人不成?”
我衝小剛擺擺手笑道:“趕緊弄回家,家裏尿盆還沒端呢!今天沒事你們好好研究一下!真是吃飽了撐的!”
大夥一聽都笑了,正趕上二半仙從街那頭過來。看見我端詳了我一會說:“勇,氣色這麼差?年輕輕這樣下去可不行!到我家裏坐會吧。”
“沒事吧?我就是頭暈目眩,別的沒事,你看我壯不壯?”說完我做了個擴胸運動。
二半仙笑了,拍著我肩說:“大事沒有,不過還要治治,不然你搬不過這勁來,時間久了會成頑疾,來吧,地裏這會也沒多少活,我也沒事。咱倆嘮會去!”
我想了想說:“好吧,坐會就坐會。你不怕我耽誤你就行!”
倆人說說笑笑就到了二半仙家裏,二半仙弄了點花生豆,從裏屋拿出兩大杯酒,黃澄澄的,比啤酒還黃。我有些納悶,這是什麼酒啊?怎麼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