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皮說起來長得蠻帥的,隻是臉色青虛虛的。內行人看的出這是與鬼怪接觸久了的人,氣色多這樣,青皮有時來了硬茬要上陣,必須請鬼婆子幫忙,那鬼婆子除了占據荒廟那兒修煉,就是聞青皮點香,隻要青皮一點香,鬼婆子就過來幫他。
外甥女不諳世俗以為天下都是玫瑰紅,人人都是世音菩薩,根本就沒戒心。覺得青皮少年俊朗說話風趣,又會玩又會哄女人開心,管他做什麼營生?看看父母麵朝黃土背朝天,天天早出晚歸收入微薄,年底才能給她扯身布料,這叫什麼日子?
看看這閨女也興高采烈,青皮更是賣力的顯擺自己訓狗特技,隻逗的這外甥女好開心,也想親手一試。隻是苦了“大壯”和它的夥伴們,夥伴們知道今東家遇上桃花運了,真要給他演砸了,回去剝了它們的皮,當下酒菜那是跑不了的。
所以個個賣命,狗狗爭先互相獻殷勤,明著是奴顏媚骨,其實是救生保命。
因為這外甥女青皮在外麵比平時,多玩了將進一個多小時,看看那水靈靈的大閨女小花褂都濕透了,便說:“跟我家去歇會,落落汗喝口水唄!”外甥女用手擦擦臉上汗忙搖搖頭說:“不了,玩會行了,俺還有事哩!”
青皮雖說飛揚跋扈不可一世了,但對於在街上欺男霸女的勾當還沒有,心狠手辣多是因跟他賭坊有關。沒關糸的他還沒有做過,對於這外甥女雖有心但也不敢冒然行事,那時的青皮,還是相當謹慎的。他說了一些外甥女的親戚誰家,有空來玩的話也就散了。
外甥女回到慶堂家裏便把剛才的事,當笑話告訴了慶堂,慶堂一聽可就毛了。著急地說:“媚兒。”慶堂這外甥女是鄰村的叫柳媚兒,慶堂叫了一聲道:“你這妮子,都十八九了,也不說矜持點,不管認識不認識你就和人家玩那麼半天!你知道他是幹什麼的?開賭坊的啊!”
柳眉兒聽慶堂一說,睜著又大圓的媚眼說:“不就是玩了一會嘛,他開賭坊怎麼啦?願賭服輸呀,技不如人就認輸,這有什麼呀?”
“哎呀,你個死妮子,急死我了,開那個的人那有好人呀,我給你說不清!”
“怎麼會沒好人哩?好人咋都會混的不如壞人?你們是好人咋沒閑功夫玩狗呢?我要是混的好寧不不當這個好人,壞人吃香喝辣的多姿呀!還說不清了呢,說不清就別說了唄,省的憋的紅臉脖子粗的,那多難受呀!”柳眉兒根本沒那慶堂的話當回事。
慶堂媳婦見慶堂卡了殼,忙過來說:“你姑父是為你好,別不識好歹,那青皮不是好東西。”
“你們呀,就是小心眼子,仇富。我跟人家說了半天話聊了半天,人家也沒沾我什麼便宜,人家也沒調戲俺,憑什麼就說人家不是好東西呢?你們就是羨慕嫉妒恨!”柳眉兒大辮子一甩,不理他們了。
慶堂倆口子你看看我,我瞪瞪你,都無奈地搖搖頭。
柳眉兒在慶堂家住了兩天,輕易沒蹬過慶堂門的青皮,竟然找借口來慶堂這兒閑坐了。還帶了瓶好酒,慶堂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也不好捅破這層窗戶紙。隻好東扯葫蘆西扯瓢地的應付著,青皮邊喝酒眼邊四處打量,隻說這房子這院落好氣派。
慶堂多賊呀,一看就知道青皮想什麼,又不太敢得罪青皮,隻好盼青皮早些走,而青皮卻不知趣坐起來沒完。搞的慶堂坐不是站不是,象熱鍋上的螞蟻。
柳眉兒磕著瓜籽與孩子們打打鬧鬧的從偏房跑出來,見青皮在,衝青皮點點頭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這青皮被柳眉兒這麼一笑,魂都沒了,兩眼都直了。端著酒杯子一動也不動,根本顧不了慶堂還在身邊了。
柳媚兒走後,這青皮賭坊的事就撂給了手下人去打理了,多方派人打聽這柳媚兒的情況。並且親自登門求慶堂說媒,成全與這柳媚兒的婚事。
這一下慶堂了咧嘴,知道惹上麻煩了,不答應吧青皮豈肯善罷甘休?答應吧這不把外甥女往火炕裏推嗎?他青皮是個什麼東西誰不知道啊?
慶堂真的是洋鬼子看戲,傻眼了。正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