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軍龍在酒店裏擺了好幾桌子酒菜,弟兄都站在大廳裏等著陳軍龍出現,大哥不坐誰敢先坐?不一會陳軍龍有幾個親信陪著過來了,見大夥都恭候著,忙笑道:“喲,我來晚了,來晚了。讓兄弟們久等了,我陪罪我陪罪,一會我敬兄弟們酒,哎,哎,別再瞪著啦,甩開腮邦子招家夥啊!可勁地給我吃!可勁地給我喝!不然那是看不上你大哥我。招家夥!”
陳軍龍一揮手,這幫子人如山中惡狼,便烏七八糟的撲向桌子,抄筷子擰瓶蓋,高聲吵吵鬧鬧地吃喝起來。
小個子並沒有想什麼,自以為那天領著兄弟們衝鋒陷陣勞苦功高,再加上龍哥親自把他從派出所接出來,無疑是黃袍加身,在眾兄弟麵前那也是倍感榮耀的事。所以大大咧咧的往頭排桌子旁一坐,點上一支煙,吐出一團白色煙霧。
李文明猶豫了一下,事都過去了大概大哥也不至於再計較了吧,眾人都搶地坐了,自已再傻愣著也不好吧,於是找了個不太明顯的位子也坐下了。
大家夥喲五喝六的開席了,他也伸手剛想拿瓶啤酒,有人就跑過來告訴他大哥叫他過去一下。他趕緊收回手,抬屁股跟那人過去見大哥。
小個子也畢恭畢敬地站在大哥身邊,陳軍龍嘴裏正嚼一隻雞大腿,滿嘴流油,他放下雞大腿,端起啤酒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一通啤酒,打著啤酒隔從李文明與小個子說:“大夥都在吃我覺得大家辛苦了,你們倆要再吃我覺得這事不大對頭,這樣吧,你們倆去那邊台上給大夥助助興,唱唱咱們的公司的會歌吧。”
陳軍龍在縣城有一個注冊公司,叫龍友有限責任公司。下麵有好幾家飯店歌廳和沙石料場。所以金城縣的半壁江山都屬他管,所以也有人叫他“陳半城”,隻是背地裏叫,從來沒人敢當眾說他綽號。
李文明啪嗒一下心裏涼了,完蛋了!本來落下的心又提上來了,本以龍哥會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裏好撐船,他李文明是吉星高照遇難成祥,沒想到還是沒有躲過這個坎。唉,真是該來的遲早會到,命裏沒有別強求,求也沒有用求也白搭。
沒辦法既然龍哥發話,兩人也無奈之好站到一旁,兩人狗腔貓調的嘟嘟囔囔地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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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兒輕輕飄 心兒似火燒
那是誰的淚 在臉上輕輕繞
石對雨的愛 就像藍的海
雖有萬千語 不知怎麼去表白
嗨 你在哪兒
嗨 我看不見
我是一顆小小的石頭
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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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倆大點聲,怎麼跟蚊子叫一樣?”陳軍龍邊吃邊喝,邊招呼他倆使勁唱,兩人沒辦法隻好扯開破囉嗓子賣力的吼起來,陳軍龍與大夥猜拳行令,也在拚命的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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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山上一頭牛
兩隻犄角一個頭
四隻蹄子分八瓣
一條尾巴長在腚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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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還老催他倆快唱呀,怎麼跟個娘們似的,快唱!別人都在胡吃海塞,兩人卻跟兩傻逼似的在哪兒幹嚎,真是可笑之極。
兩人唱了雙少遍恐怕他倆也不知道了,李文明隻覺的嗓子裏冒煙如同劈了一樣生疼。有兄弟見他倆確實累了渴了就遞過瓶啤酒來,讓他倆潤潤嗓,不想被陳軍龍攔下:“我說你們的酒沒地喝了?他倆也用不著你們出麵,都給我回去!.........”
直到酒席快散時陳軍才站起來手裏拿著菜譜夾子走了過來,衝他們倆說:“你倆還有臉吃飯喝酒?我讓你倆吃!讓你倆吃!”他一邊說一邊用手裏的菜譜一下一下地打他們。他倆也不敢躲閃,隻好挨著。
“孩子做錯事也知道不好意思,你們倆,沒皮沒臉沒羞沒臊,領著那麼多人硬是沒幹過二個人!自已的兄弟讓人揍了,你倆還腆著臉往那兒生坐?不理你們不等於完了沒事了,而是看你倆沒有自知自明,果然你倆恬不知恥,當沒事人一樣,你說,兄弟們回答應嗎?我會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