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唄,多吃點。”我看著旺財好不客氣地抓起油條就吃笑道。
旺財邊吃邊說:“這兩天他沒有難為你吧?看這夥食是沒有。要是象這樣明天開始我替你在這兒蹲幾天拘留所。”
“你呀,就是大閨女嫁給剝豬的,圖吃。快給我說說村裏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這幫子家夥對我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旺財邊嚼邊說:“勇,這兩天咱村發生的事可複雜了,不過對你來說是天大的好事,陳軍龍這幫子鳥人的末日來了!事情聽我慢慢給你說......。”旺財用紙巾擦了一下手,打了一個飽嗝兒端起碗又喝了一通小米豆子飯,這才講了下麵的事。
自從那天祥義給李文明打了電話後,這李文明就興奮的不得了。很不得一步踏進大堤村,三言兩語把祥義威嚇住,然後去我家索醫藥費,他知道我有養牛場,大不了逼我爹娘把養牛場轉出去把錢湊上,不管怎麼說老子也是疼兒子的,能不肯花大力氣往外撈兒子?我李文明還就不信這個邪了呢!
但是這李文明也是粗中有細的人,他知道這次去大堤村雖然我不在家,可大堤村的人並不好惹,都齊心著呢,都說村裏兩姓百年就是冤冤相報,都有化不開的仇恨,沒想到這兩年竟然緩和了許多,並且一致對外。他吃過虧覺得自己大意不得,大堤村這幫子刁民未必那麼好對付。
因此李文明還是精心的琢磨安排了一下,首先把自己裝扮成一個成功的企業家,西裝革履皮鞋眼鏡,從裏到外從上到下捯飭一番,襯衣上還灑了點香水。自以為感覺良好,認為自己文質彬彬頗有儒商的氣質。盡量說普通話,把自已的土語什麼咋啦、沒價、今黑格之類的話少說,顯得有風度有派。
其實這身西裝套在他身上,怎麼看怎麼象馬戲團裏的小醜,他還自鳴得意。
李文明又挑選了幾個長的順溜點的,個高點的小弟開著一輛麵包子汽車,在道上的小賣部裏又買了幾瓶酒和水果之類的東西,然後就奔大堤村來了。
進了祥義家門,李文明便擺出一副大模大樣的派頭,見了祥義便摘了墨鏡,用手抹拉了一下油光水滑的頭發,向祥義招招手說:“你們好,你們辛苦了!”祥義坐在院子裏正看一份報紙,見李文明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年輕人,手裏都掂著東西。
祥義一見李文明這副不著調的打扮氣就不打一出來,又聽李文明象個中央首長接見誰似的,便是氣歪了鼻子。但一轉念是自己打電話讓人家來的,再給人家臉色看,這叫什麼事啊,心字頭上一把刀,忍著吧。但還是說了一句:“別沒大沒小的,我是你舅!”
李文明一聽也是一愣,心裏想,老東西,老頑固,要不是我有要事在身,我上你這兒低三下死腆著臉理你?哼,給你鼻子你就上臉,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但他的臉上卻絲毫沒顯出什麼來,忙陪笑臉又道:“舅好,舅好!”說著伸出一隻手來欲和祥義握手。
祥義卻沒理會他這一套,抬手指著他身後的幾個人說:“你身後這幾個人是做什麼的?”
李文明的手伸出來架在半路上,祥義跟本沒有和他握手的意思,伸著不是縮回去不是,見祥義問身後的幾個人便忙把手指向後麵說:“你說的是這幾個人吧!這不你外甥在金城縣也做個小企業,成功人士也算不上,不過大小也有些名聲。所以,所以有個跟班的跑跑腿的什麼的,也算正常。讓老舅見笑了。”
“哎喲,我外甥出息啦,出門前呼後擁,厲害了。身後也帶馬弁了,好、好。不過人多我嫌亂,你是不是讓你的這些人找個地歇會去?”祥義不想讓這幫子人待在家裏,一看就是流裏流氣的小痞子們,讓他們在外麵候著省的讓村裏人看見自己家有這種人。好歹自己也是一村之長也是黨員幹部,豈能亂往家裏招這些不三不四的人,萬一有人傳言自己跟黑社會暗中勾結怎麼辦?
祥義不想惹什麼麻煩,隻想從李文明這兒掌握點線索,把我的事想法擺平,即交待了村裏也交待了女兒也交待了我的父母。可是祥義想錯了,他低估了這幫子心狠手辣的地痞流氓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