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真不著調(2 / 2)

“去蛋吧,就你動靜簡直是狗腔貓調,鬼哭狼嚎,比什麼都難聽誰受得了?”說話的是一個同齡人。

“我說三膩歪,你別說話那麼難聽,我雖比不了郭蘭英唱的好,總也賽馬玉濤吧!”二娘們還認真了。

“還馬玉濤了!回去滔(濤)你娘的大糞!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磨牙鬥嘴!老少爺都心急火燎地幫你出來找人,你道好跟沒事人似的。你缺魂不缺魂啊?腦瓜子進水了?還是讓毛驢子踢了?簡直是不正常!有你這種兒子,我老頭子死的心都有,怎麼就這麼沒心沒肺呢!我造的這是什麼孽呦!”

二娘們爹見二娘們不著調,氣得渾身直抖,指著二娘們鼻尖罵。

二娘們見爹真生氣真急了,也不敢廢話淡話,爹雖不會講什麼大道理,可是用腳真踹哩。二娘們再傻也不敢和爹較什麼勁。敢跟爹較勁即便是爹不怎麼著他,當院裏的叔伯兄弟也會將他這不孝子孫揍扁。村裏人有村裏的規矩,你不孝爹管不了有人管你。

所以村裏人叫護孩子是護犢子,你關門護隨便護,但你在眾人麵前護犢子別護他不孝,護不孝你不任何人都能修理你的孩子。

前些年村裏發生過這麼一件事。鄉下人吃飯都沒有什麼講究,都愛端著碗去街上去吃。尤其男人家裏做了什麼好吃的愛顯擺,或者顯擺你看俺家女人做的多麼有味?多麼手巧菜團子竟能做出大肉龍的味來。當然說的是吃樣像吃肉龍,要真出肉龍味來那是有毛病了。不過餓急了吃菜團子還象吃紅燒肉呢。

大夏天中午往房涼裏或是大樹底下,端著碗筷子上插著窩頭或是菜團子,左鄰右舍幾個老爺們一圍一蹲。一邊扯著閑片一邊看著別人今吃的啥飯,忍不住了就換著碗吃幾口。對口了明天中午也讓自已媳婦去做。

有時湊在一塊也是好吃鹹菜,白蘿切塊用大鹽粒子一醃,為防變質發黴就上鍋一蒸,然後太陽底下暴曬。什麼時候吃什麼時候拿,不過那鹹菜鹹死人,一頓飯吃三小條足矣。放上三年那鹹菜都不會變質。

就這種鹹菜都輪著從裏往外拿,自已吃沒勁大夥湊一塊吃嘛嘛香,身體倍棒。

大人出來吃有家裏的半大小子也忍不住也出來,有一回老子吃完了一碗回去想再盛一碗,正欲走兒子喊住了爹開玩笑地說:“同誌,給我也捎碗飯來。”當時當老子的就一愣,佯裝生氣地說:“沒出息,我是你爹,胡亂喊。”說完就端碗要走。

當院的一個大伯正好在就打腔了:“怎麼著你兒子都慣的叫你同誌了,你是不是覺得挺美啊?是不是過天見了我這個大伯就叫老同誌了?你這麼說他幾句就完了?這孩子都這麼大了,不教訓還了得!”

“是,是,這孩子缺教養,不能老慣他。以後我給他立點規矩。”那大人有點不好意思了,忙解釋道。

“什麼叫以後立規矩呀,再以後就晚了。恐怕叫上你哥們了,你沒規矩咱們當院裏有的是立規矩的!大伯我今就替你現在立規矩。”說著大伯放下碗拿著筷子走到那孩子跟前。

那孩子怯怯地看著大伯,大氣也不敢出。大伯一臉的嚴肅說道:“跟爹說對不起,規規矩矩叫爹!”話音剛落手裏的筷子向孩子頭上摔去。

孩子動都不敢動,隻好向爹道歉並保證以後不再亂用名詞稱呼爹,然後規規矩矩叫了爹才算完事。

鄉下人都在一個村子裏住著,有時輩份挺亂,必須打小讓老人都告訴什麼關糸。村裏出來的孩子當時都特別傳統。不象現在過年過節所有的孩子分不清輩份,一律男的叫叔叔女的叫阿姨。說到這裏還真有必要給現在的孩子們上一堂親戚關糸課。

這些自然是題外話,但此時二娘們也隻有暗氣暗憋,心裏再不服勁也不敢放個響屁,隻有把手裏的柳木棍哢吧弄折了一段。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表達憤懣的方式,他怕惹了眾怒會群起而攻之,那時候可就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了。

氣歸氣尋人歸尋人,二娘們心裏也是倒了五味瓶,說不清究竟是什麼滋味。自從跟小娥定親後,他從心裏喜歡上小娥了。經常往南窪村跑,弄的小娥家一胡同的人都認識他了,他才不管那個呢。找自己的對象還嫌丟人呀?

有時小娥就說她,你往後有事就來,沒事別光往這裏跑,顯得多不好?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