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犯難了(1 / 2)

二娘們聽著人們說三道四點鼻子指眼心裏也是別扭。我操,我買兩個李子討心愛的人喜歡,你們管的著嗎?我們家有錢沒錢挨著你們蛋疼了?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吃的河水呀管那麼寬?我想買就買,你們管不著!

二娘們還真強上了,我花的我的錢想怎樣就怎樣!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焰火。

那女人似乎從這少年身上看到了希望,又不收拾了地上的李子了。她的眼神明亮起來,不象剛才那麼渾濁而絕望。似乎她已踏上了飛奔的列車,似乎她到了紅旗飄飄的北京,見到了夢寐以求的親戚。

家鄉那目蒼翠的山,那熟視的簡街陋巷,我能看到你了。尤其那可憐的女兒,誰說錢買不了性命?那是你沒有經曆那麼大的痛苦。至少它可以延長生命,隻有那些酸文假醋的落魄文人,說著那無關痛癢的鬼話。什麼錢買不來愛情了,什麼錢買不來時間了。一派鬼話!

錢雖然買不來愛情,至少可以買來機會,去創造愛的機會,錢能雇人當然能買來時間。女人丈充滿了信心,女兒那久違了的燦爛笑容仿佛又出現在眼前。當你覺得山窮水盡的時候,絕路也是路,走起來也可能會有另一種驚喜。

女人不再那麼失落她堅信還會有人一毛錢買她一個果子的。

二娘們雖然在眾人詫異的目光裏買了兩個果子,但心裏很坦然,覺得很值。當他真正的接過果子轉身想走時,腦瓜子又回到了活生生的現實裏。一塊六裏莫明的少了兩毛錢,原因是莫明的買了兩個莫明的果子。目的是博自已紅顏一笑,笑後什麼作用也沒有。爹知道了會怎樣想?家裏的經濟來源他不是不知道,可又想想家裏有經濟來源嗎?

莫非就是祖宗柳媚兒留下的那個簪子?二娘們就見過爹曾拿出過一個簪子,去縣城後來他問那簪子怎麼沒了,爹說,你個小兔崽子什麼也問,那是老輩子人留下的東西。要不是我萬不得已怎麼會賣掉?他再問怎麼賣的賣了多少錢,爹就不再告訴他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什麼事也刨根問底,也不嫌個麻煩。

二娘們再傻也明白,家裏值錢的玩意真不多,否則也不至讓他和別人一樣吃糠咽菜,這一點二娘們還是深信不疑的。

別人罵敗家子基本上也是對他蔑視無關痛癢,而真正的回去交差卻是他的難點。爹急眼了沒有那種君子鬥口不動手的習慣,也沒有那種循循善誘的耐心,話到手就到了。雙管齊下毫不含乎,往往二娘們與爹談話不看爹的臉色隻看爹的手。

他有點小後悔了,他不知因剛才的衝動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手裏捏了兩個果子想退給那個異鄉女人。可他怎麼也轉不開步子,因為怕爹揍他他完全可以退回這兩個李子,真要是退全縣城沒一個人替這個異女人說話。“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人們會因他一時糊塗去站在那異鄉女人的立場上的“受蒙蔽無罪”反戈一擊有功,是當時的口號。

說不定對他的反悔會大大讚賞,“汝子可教也”孩子嘛一時糊塗也有情可原,必經還不知道生活的艱苦和辛酸。即使那個女人撒潑打滾放屁磨牙,用他家鄉話“啊您古”“妮秀磊”〔遂川罵人的方言〕我們金城縣人們也不會替她說話。鬧不好還會群起而攻之,讓這個喪魂落魄的女人屁滾尿流的離開這兒。

可是這個二娘們真的做不到,他從那女人的眼神裏讀到了希望,看到了母愛。他從小是爹一手帶大的,娘的影子在他印象裏很模糊,他不記得娘究競是什麼模樣。隻是在他七八歲的時候從舊衣櫃裏翻出了娘的衣物。他不知道爹為什麼還放著,那掉了色洗的發白的娘的褂子,多年後才知道是爹舍不得扔。

他那時對娘的概念還不是麼的清晰,因為習慣了家裏出來進去就是他與爹的生活。他怔怔的拿著衣物發呆。爹從外麵進來看見了淘氣亂翻東西的孩子,翻出了好幾年沒見的衣物,不禁千頭萬緒湧上心頭,從他手裏接過衣物來,看著看著不由的抽泣起來,繼而失聲痛哭起來。

一個大老爺們放聲大哭,哭的跟孩子似的著實嚇壞了二娘們,二娘們驚恐地喊著爹,拽著爹的胳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由的也哭了起來。爹放下衣物摟住二娘們爺倆抱頭痛哭起來。哭的淒淒慘慘好不傷悲。

懂事後他明白了那是娘的遺物,唯一的遺物。在外麵受傷了或是爹過份訓斥了,他就偷偷翻出來看,一個人巴嗒巴嗒地掉眼淚。他想如果娘在他的生活不會那樣的淒慘,如果娘在他累了倦了會紮在娘的懷裏感受慈母的愛,會任你把淚浸透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