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箭在弦(2 / 2)

“我就是個比喻嘛,至於那麼較真?”敬賢自知失言忙辯道。

“胡說八道!有那麼比喻的嗎?你咋不比喻你自己跟搶孝帽似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我說你小子這麼說話就不地道了,我吐不象牙你吐一個我看看!什麼玩意。”

“你敬賢什麼玩意你什麼價!大夥心裏有數,你小子甭個整天哈巴狗帶草帽裝人。”

“哎,我說你小子把話說清楚,少長蟲(蛇)打架繞脖子,今說不清楚跟你沒完!”

“那個還用說清?狗扯爛羊皮撕扯不清!可大夥不說也清楚,你還沒完?還腆著臉說哩,要叫我早紮苦水井裏淹死去了!”

“好,好,好!我讓你屎克郎打噴嚏滿嘴噴糞,咱騎驢著唱本,走著瞧。非讓你胡說八道付出代價不可……”

敬賢也急了眼惱羞成怒,還想說什麼。老村長一聲怒吼:“混帳東西!你們守著村裏老少們長臉了不是?不理你們也就罷了,你看看你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相聲啊?嗯?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天?小雨連陰地去救人,還有閑心磨牙鬥嘴!告訴你們,你們再多說一句話,你們誰家有事村裏老少爺們也不管!真是的!二斤麵掉井裏,都白活(和的意思,方言活麵)了!”

兩人頓時也不敢再吭聲了,成了啞巴。有半大小子不解的小聲嘟囔,“要有二斤白麵烙發麵餅多好,或者蔥花油餅,扔了井裏呢,糟賤東西。”

大人們一聽就笑道:“傻小子,那是個比喻話,麵少水多和不了。”

“呦,還比喻哪,剛才不是因比喻幹起來的嗎?”

眾人一聽都笑了……

雨似乎比剛才又略緊了些,人們別走邊跟小跑似的往南河岸上奔。老倔頭邊走邊回著人們的問話,越問人們心裏越發毛,越問人們心裏越沒底。雖說來的人多勢眾萬一有鬼怪妖魔的,再來這麼幾十口也是大陰天賽被子,白搭呀。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偷眼看看大夥沒有一個人說慫,那就隻好硬著頭皮前去了。

快到小娥墳上時,大夥都略微停了停腳步,都豎起耳朵仔細聽,果不然隱隱約約傳來異樣的聲音。老村長說:“快走!不管發生什麼事,今也要看明白,不然這會弄的咱村再無寧日。我就不想信什麼妖魔鬼怪不怕人的。走!”

“老,老,老村長,雖然我以前也替人觀過香也過有陰事,可弄這個我,我,我真的不敢,老村長你,你,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敢過去了……”這會五嬸膽怯起來,央求老村長別讓她去了。

老村長見五嬸要打退堂鼓,不由的著急起來:“我說他五嬸,你聽我說,這事沒你的真的不行。來的都是大老爺們,一會真的挖開棺了,小娥是女兒身都不方便哩。你不用怕這些大老爺們頂著,你就是搭把手的事,其他有什麼事我們來。”

“這……這真的怕哩,我這心裏……撲通撲通直跳,都邁不開步……”五嬸的聲音都變了聲,顫抖起來。

老村長臉上也上了出現了少有嚴峻:“這時候了還說怕不怕?怕不怕都要上!當年我給鬼子拚刺刀時也是怕。那小鬼子拚起刺刀來相當厲害,日本兵據說一個班曾挑過國軍一個排。我們也是怕雖說有大刀片子,可掄起來也不象電影裏那樣嘁哩喀嚓那麼通快。那是拍電影胡弄人的東西,隻有改變戰術才能戰勝敵人。”

“那用什麼戰術呀?”有人問。

“三個人拚一個鬼子,成三角形。那時鬼子拚刺刀僵化,拚刺刀時把子彈退出槍膛,目的是怕誤傷自己人。而我們則靈活不退子彈,幹不過就開槍。幹死你才是目的!”老村長這麼一扯閑片人們都分了分神,五嬸也不太害怕了。

老村長見有效就又加了把火道:“五嬸,咱這跟讓戰場沒兩樣,不上一想會害怕真上去了就不怕了。看著那會還抽煙聊天的兄弟轉眼就死了,眼珠子就紅了什麼也不想了,就知道拚命去了。什麼也顧不上了。今給你說,不上也得上,不上讓人架著你也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