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土緊鄰中州金華郡一處山道上,經過一番裝扮的屠正天、諸葛七殺、憨和尚三人,神態悠然的說說笑笑。
“我說和尚,沒想到你套上假發,模樣還挺俊俏,平時還真沒看出來,藏得夠深啊!”看著容貌大變,一改粗獷之氣的憨和尚,屠正天忍不住打趣道。
憨和尚挺了挺身軀,中氣十足道:“那當然,和尚我可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未出家之前,我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聽到屠正天讚歎,憨和尚沒有絲毫心虛,反而得意非凡。
看不過憨和尚的囂張樣,諸葛七殺冷冷道:“就你?我還真看不出來。”
“哦?那和尚你給我們講講你的故事,我們好觀摩觀摩,學習學習。這可是實打實的前車之鑒,是防止看破紅塵的最有利教材,你快給我們說說。”屠正天表現出相當大的興趣,拉著憨和尚非要他講講,否則誓不罷休。
憨和尚拿捏出一副滄桑憂鬱的神情,用沙啞而又傷感的口吻,深情道:“故事要從四十年前開始說起,那年”
“打住,我說和尚,你今年多大呢?”屠正天在憨和尚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狐疑道。
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情緒,被屠正天一下打斷了,憨和尚心裏堵得慌,但還是耐心說道:“我今年五十七了,怎麼呢,有什麼問題?”
“五十七?現在才渡劫期,看來你的資質也不怎麼樣嘛!沒事,你繼續說。”屠正天點了點頭,評點了一番。
憨和尚白眼一翻,嘟嘟囔囔道:“你以為這世上的變態滿地都是啊!”
一旁的諸葛七殺看到憨和尚吃癟,再加上屠正天那番話涉及太廣,連自己說不定也牽連其中,不免替憨和尚打抱不平道:“和尚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純屬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繼續說你的故事。”
屠正天眼見犯了眾怒,縮了縮脖子,知趣的不再多說。
憨和尚直接無視屠正天,醞釀了一下情緒,複又開口道:“那年我風華正茂,是一個小世家的少爺,家中衣食無憂,父母長輩隻寄希望我能早日成家立業,為家中延續香火。我有一位青梅竹馬的伴侶,她是與我家交好的另一世家的掌上明珠,雙方長輩都很看好我們。隻可惜天意弄人,在我倆成親之際,一個途徑的修真之人,看上了我伴侶的美色,隨即便出手強搶。可恨我當時無修為在身,前去阻攔的家中長輩盡數被屠。”
憨和尚說的平淡無奇,寥寥數語,已讓屠正天和諸葛七殺感受到其中的驚心動魄,以及刻骨銘心。諸葛七殺觸景生情,不由想到師妹東郭慧的遭遇,忍不住輕聲道:“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削發出家,遁入空門,踏足修真界。等到我學有所成,找到那名強搶我伴侶的修真之人時,才發現我的伴侶不堪折磨,早已咬舌自盡。我一怒之下,手刃了那名修真之人,卻不想得罪了那人背後的勢力,遭到血腥追殺,九死一生方才逃脫圍剿,中途被主上所救。後來主上出手,幫我把那股勢力全部滅絕,我便奉其為主,這些年一直跟著主上辦事。”說話間,憨和尚從納戒中拿出一壇滾刀子,猛灌了幾口,暢快的大舒一口氣,好似宣泄出心中所有的煩惱與不快。
憨和尚是個真性情之人,這一點屠正天還是比較清楚。讓屠正天始料未及的是,平常大大咧咧的憨和尚,心底還塵封著這樣一段傷心往事。看來沒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是人都會有煩惱,屠正天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道。
忽然想到一事,屠正天向憨和尚請教道:“你是被我父親所救隨後才跟隨我父親,那尼僧他們呢?”對父親過去,以及父親這些年是如何熬過來的,屠正天一無所知。如今和憨和尚打開話匣子,屠正天再也禁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由出聲詢問道。
喝了一口烈酒,憨和尚想了想道:“尼僧的遭遇我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尼僧這個人向來很神秘,嘴巴又緊,想從他嘴裏套點東西,比登天還難。不過,破氏三兄弟的遭遇我倒是知道一些,和我的很相似,也是被仇家追殺,最後為主上所救。”
“哦,這樣啊!”屠正天不免有些失望,本以為能夠多了解父親的一些事情,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憨和尚仿佛明白屠正天所想,咧嘴笑道:“主上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我跟隨主上這麼多年,也隻是平時有重大事要我們去辦時,主上才會現身一見。說起了解,我主上一無所知。”
心中想法被識破,屠正天笑了笑,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