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陛下,仇將軍已率軍包圍了葬月山莊,預計近幾日內,便可活捉反賊頭目——莊主越清逸。”
鑾殿的龍椅上,一襲龍袍的女子把玩著手中的玉佩,麵容自是傾城色,可那上挑的眉睫、微抿的朱唇,無一不染著凜然之氣。
正是那北幽的女帝,弋棲月。
聞言,她抬眼看了看階下的王公公,隨即揚唇一笑,遠黛般的眉微挑,戲謔卻又威嚴。
“好,派人把朕這千年的佩玉帶給仇將軍,他自會知曉該如何做,此番,朕倒要看看,墨蒼落還會不會隻身犯險,來救他的摯友……”
她的笑帶三分邪氣,三分猙獰,分明是一個美人笑,可那上揚的唇角卻讓人脊背發涼。
階下的王公公看著這笑意,背後已然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他忙不迭地頷首稱是,掩飾著身形的戰栗,匆忙行禮退下。
如今,女皇陛下剛剛即位,盡管她隻有十八歲,可是這帝王的龍威,當真是分毫不少。
弋棲月見他唯唯諾諾地退下,隻是隨意地,輕輕擺弄了一下腕上的玉鐲,繼而攏了袖子,默然合上眼來。
一旁的太監丫鬟皆是小心翼翼、一言不發;無人知曉,女皇陛下攏在袖中的手,已然攥緊成拳。
不知不覺間的用力,尖利的指甲似是要陷入手掌,而弋棲月卻隻念著自己心頭那個冷清的影子。
——墨蒼落,我便是要讓你走投無路,是不是唯有這般,你才肯收起那冷漠的眉眼來,從了我?
傍晚,後宮,山茶花開,清香四溢。
弋棲月步調懶散,終於行至一扇門前,那門板上鏤雕的牡丹爭奇鬥豔,甚是好看,她凝視著這門板,忽而挑了挑眉睫——爭鬥?
如今,朕的後宮中,隻你一人,又何來爭鬥?
揚唇,她笑得不可捉摸,終於伸出手去,推開門來。
門裏,一個墨發垂肩的男子,正俯首坐在窗畔,手持筆椽,墨色渲染,如畫江山。
聽見聲音,他揚了唇,微微一笑抬起頭來,看向門邊絕色的女子,起身行禮道:“陛下。”
他喚得恭順無比。
眉眼俊雅絕美,墨發三千低垂,自有一番雋逸豐神,他的肌膚白皙如瓷玉,文質儒雅得緊,長睫似扇骨,黛眉如遠山,一對鳳目鑲嵌於臉頰上,仿佛毫無雜質的玉石。
這一立起,烏發白衫,寬肩窄腰,如翠柳、似玉山。
弋棲月聞言卻隻是一笑,抬眸看了看他,眸光之中似有潛流的暗淵,又仿佛藏著另一個人的影子。
她不言,幾步上來,驟然伸出手,一用力便將這挺拔俊美的男子按倒在榻上,又騰出手來,有些粗暴地拽開他的領口,俯首下去,粗暴的吻陡然間撞落在他的頸項間,用舌尖舔舐著他的喉結,他的皮膚細白而光滑,白瓷一般,甚至白得有幾分蒼涼,可是,她不喜歡蒼涼。
蒼涼讓她迷醉,卻又讓她痛恨。
弋棲月伏在他胸膛上,他的鎖骨硬朗而分明,凸顯非常,棱角甚是好看,她卻毫不憐香惜玉一般地,探出牙齒來,用力地咬著……
宸卿,你是朕的所有物,朕不準你蒼涼,不準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