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063 ‘暈厥’(1 / 2)

弋棲月伏在他身上,如同一匹久饑的、嗜血的野狼,用他的血肉果腹,在紅妝之夜她被他惹出了前所未有的憤怒,可如今卻沒有一絲解氣的快感,口間血腥味蔓延,她隻覺得挫敗而又……有些心疼。

折騰了一會子,她才鬆開他的嘴唇,那裏早已被她咬破,一行殷紅的血漸漸流下。

弋棲月卻並未打算就這般放過他,而是側過頭去,停頓了一會子,竟是張口咬住了他的頸項,此番的力道較之前確是小的,想來,她也是怕將他咬出個三長兩短來。

夜宸卿依舊是一言不發,順從地任由她咬著,起初還略微顰眉,末了便索性垂了眼來,溫柔如故,也不加辯解。

甚至,他還一如既往地舉起手臂來,攔在她腰身附近,擔心她重心不穩出個閃失。

而這,她卻不知。

窗外,月上柳梢,清輝鋪灑,窗內,卻是這一番光景。

鮮血從夜宸卿的頸項上緩緩流下,他卻仍舊是不吭一聲,而弋棲月滿腔怒火依舊未熄。

她一手勾住他半邊的窄腰,一手扣住他的肩膀,力道皆是不輕,銀齒探入他的頸項,仿佛是一頭野獸。

他的皮膚光滑白皙,就這般落下了傷口,雖然她心下自信,自己並未咬到要害。

再何況,她伏在他身上,隔著衣衫都能察覺到他結實的身形,他不是什麼繡花枕頭,豈會經不起她的一番折騰?

如此想著,愈發肆無忌憚,直到她肩頭一沉。

什麼東西撞落在她肩頭。

弋棲月一愣,隨後直起身子來,一回頭,卻見夜宸卿已然閉了眸,青絲微揚,頭無力地伏在她肩上。

他的唇角帶著幾分蒼白,那一絲血跡分外紮眼,他高挺的鼻梁上映著窗外的月光,愈發顯出幾分蒼涼。

隻有他緩緩呼吸,還能讓她感覺到他的生氣。

被憤怒充滿的心終於多了幾分清明,她一愣,宸卿?

她扶住他,輕輕動了動身子,卻意外地觸碰到了他的手臂,她疑惑地微微側過身去,卻見著他那攔護在她身側的手臂——他已經昏了過去,他的手臂卻依舊堅持著攔在那裏。

弋棲月又是一愣,眼眶忽然有點濕潤。

此時此刻,夜宸卿淩亂的衣衫上,裸`露的胸膛上,血跡斑斑。

“來人,來人!”弋棲月心裏一急,抬手輕拍夜宸卿的臉。

瀲玉宮劉公公匆忙跑了過來:“陛下。”

進來了,卻又猶豫著低頭又抬頭,垂眼又抬眼,不敢瞧屋裏場景。

“快宣太醫。”弋棲月急急地吩咐,話一出口,又糾正道:“去太醫院喚了薛太醫來,快些。”

“是,陛下。”劉公公自然不敢耽擱,趕忙轉過身去。

孰知,走了沒有幾步,身後陛下的聲音再度傳來,卻是冷得能結冰。

“還有,此事,切不可讓其他人知曉,否則,朕便將你的舌頭拿去喂狗。”

“是,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劉公公聞言身形一陣,戰戰兢兢地答道,得了她的示意,趕忙疾步離開。

弋棲月扶著夜宸卿,身子順勢一歪,幹脆坐在地麵上,靠著牆壁,伸出胳膊摟過他來,一手扶著他,一手整理著他淩亂的衣衫和長發。

他的唇角,還有裸露的脖頸和鎖骨上皆有斑斑的血跡,而她,就是那罪魁禍首。

他的鳳眸緊閉,皮膚帶著幾分蒼白,眼眶周圍還微微有些發青,她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勾勒著那一圈青紫的色彩,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溫度。

瞧著他被自己折騰成這般模樣,她忽然覺得自己狠心又可恨。

也許是因為今晚多飲了些酒?

弋棲月下手不曾這般很,可她偏偏又是習武之人,不是那種隻會粉拳亂揮的女子。

她微微垂了首,眼淚卻止不住地砸了下來,一滴一滴灑在他如瓷如玉的麵龐上,他依舊是豐神雋逸,就如她初見他一般,也如……她初見墨蒼落一般。

耳畔,忽然響起他那帶著些許落寞的一句:

“臣下隻道是,陛下……不會再來瞧臣下了。”

她咬了唇,忽然把臉龐埋在他頸窩間,雙臂緊緊地摟他在懷,聲音很低,帶著幾分沙啞:“宸卿……你究竟,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她就這般緊緊抱著他,他的身上很溫暖,他血的殷紅和她紅色的喜服融成一色。

直到,耳邊傳來幾許腳步聲,以及一聲“陛下。”

弋棲月終於直起身來,看著麵前的薛太醫,他是她昔日裏救下的,也是她最為信任的一位太醫。

她這才定了定神,用內力強撐著,搖搖晃晃地把夜宸卿扶到榻上。

半晌過去,薛太醫終於轉過頭來,道:“啟稟陛下,夜公子並無大礙,隻是積勞成疾,恐怕今日又受了些驚嚇,加上這幾處外傷位置敏感,又流了不少血,因此心神恍惚,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