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122 被鎖緊的門(1 / 2)

弋棲月瞧著女孩那雙怯怯的眼睛:

“你是個美人胚,隻是年紀還小,等以後大了,模樣定會越來越喜人;我家妹子的眼睛同你的一般好看,俊俏得緊,有個鄰家的俊俏郎君,便是歡喜她那雙眼睛,日日殷勤的。”

“如今我妹子也嫁予他了,家境平平的,但是她郎君對她極好,而我出去這些年了,也是許久沒瞧見她了。”

夜宸卿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聽著弋棲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卻生生把那女孩的臉都說紅了。

弋棲月厲害的,身為女子,愣是能把女子都說得羞怯。

“謝……夫人誇獎。”那女孩怯生生低下頭去。

弋棲月卻笑嗬嗬地從腕上褪下一個玉鐲子來遞到女孩手裏:“這東西你且拿著,女兒家這個年紀總該有點兒像樣的首飾。”

那女孩瞧著這漂亮的鐲子眼睛都是一亮,估摸著不曾瞧見這般漂亮的鐲子。

可又不敢要,隻能小心翼翼地推辭著。

“阿玲受不得這麼名貴的東西。”

弋棲月笑著將之放在她手裏:“並非很是名貴,我也襯不起太名貴的,這鐲子隻是模樣好看罷了。”

“娘……娘也會給阿玲沒了去的。”

“這麼個小玩意兒,你不給她瞧去便是,且好生收著,我便當是疼自家妹子,這些年顧著她太少了。”弋棲月不由分說便硬塞給她。

這女孩方才收下,揣在袖子裏,道了謝退出去了。

夜宸卿默然立了一會兒,方才舉步走過來,坐在榻邊給她處理著腳傷,忽沉道:“身上還剩幾件首飾?”

弋棲月轉了轉眼睛,隨後道:“隻兩件了,我可是送的幹幹淨淨的了,以後全靠你的銀子了。”

那兩件,一則是百裏炙的玉佩,一則是墨蒼落的鐲子。

夜宸卿也是可以猜到的。

“好。”他點一點頭,忽而又道:“陛下方才便該給她銀子,那上等的翡翠玉鐲就給陛下這麼丟出去了。”

弋棲月調笑道:“這玉鐲,如果沒專人看,除了模樣透亮些,哪裏看得出來是上等的?”

夜宸卿笑笑,不過她說得也的確有理。

“何況宸卿,你也瞧出來了,這姑娘口口聲聲叫著‘娘’,卻是不受疼;估摸著是她家特意養起來的,那小兒的媳婦。

我瞧著這整間房子,唯有她這個屋子的門是最結實的,恐怕是這丫頭之前逃過。她跟這家人心不是一處,給她銀子她也知道會歸婆婆,定是不會收,但是鐲子就不一樣了,女孩子家誰不喜歡漂亮。”

夜宸卿聞言笑道:“所以便舍了鐲子挑撥一下?”

陛下真是聰明的緊啊。

弋棲月抬眼瞧了瞧他,也知自己的伎倆給他瞧出來了,卻也不惱:

“我瞧著這夫妻倆有些怪異,方才非要說出那番話來,隻怕他們是想靠著咱們發一筆財,若是被算計,從他們瞧見我們,我們就注定躲不開,倒不如將計就計,隻是要多留個心眼。”

夜宸卿點一點頭:“也好,那夜裏我便守著。”

二人這邊低聲念叨了一會兒,那邊,這家婦人便笑眯眯地來尋他們吃晚飯了。

這頓晚飯倒是吃得正常,弋棲月留了個心眼,不動聲色地把東西都試了一遍,發現的確是沒有毒的。

這時候心下也有幾分詫異——莫不是她一路過來嚇怕了,疑神疑鬼,把好人也當成了壞人?

事實證明,此事也並非是弋棲月多疑。

二人在榻上歇了半晚上,迷迷糊糊地,弋棲月就覺得一旁的夜宸卿有動靜。

她警覺起來,一片黑暗裏,隻聽見夜宸卿低聲道:

“方才好像有人動了動門。”

弋棲月愣了一愣,隨後壓低了聲音:“你去瞧瞧,能不能推開門,如若外麵有人問起了,便說是起夜。”

夜宸卿點一點頭,借著窗子外的幾許月光摸到了門邊,用力一推,發現這門居然關得死死的,根本打不開。

弋棲月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晃到了門邊。

夜宸卿抬手扶住她,低聲道:“打不開了。”

弋棲月嚐試性地也推了一推,隨後便不再動這門了。

她轉過頭去瞧著那兩扇小窗子。

夜宸卿也轉過目光去,孰知此時此刻,門外卻響起了低低地交談聲。

“他爹,你說,不若我們把他們送交官府。”

那男人也壓低了聲音:

“我覺得可以,這二人瞧起來不似常人;如果真的是皇上,那咱們手頭也有賞金,這年也能過得富足一點;如若不是皇上,咱們也許也能躲過一劫——據說南邊的農戶昨晚上全被燒了。”

弋棲月在屋中聽著,暗自罵了一聲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