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171 她的宸卿才不是繡花枕頭(1 / 2)

但弋棲月早已沒有那般天真了。

她很清楚,耶律澤表麵上對她溫和,並不代表他心裏真的消除了對她的疑心,而她如果想要在這裏生存下來,活著回到北幽,必須要得到耶律澤的信任。

或者,即便沒有信任,也要讓他意識到,放她回去,於他有利,從而心甘情願地將她放回去。

這日下午,弋棲月坐在床榻上,抱著個暖手爐。

分明隻是秋日而已,她卻覺得格外寒涼。

好在這裏的人待她格外客氣,弋棲月覺得冷,耶律澤便給她將屋子裏的點了香,隨後還給她找來了一個暖手爐。

弋棲月正抱著手爐算計著事情,想著——

南皇遇刺的確是她所為,她應當再小心些才是,以免被耶律澤瞧出端倪……

‘吱呀——’

一聲,門卻突然開了。

弋棲月一愣,‘當啷’一聲,手中的手爐便落了地。

她卻也顧不得撿,隻是抬眼看著門外。

一個一襲碧色衣衫的女子立在門外,眉眼很是清秀,可是看向她的目光卻是高深莫測。

弋棲月心裏略略一慌,隻怕這女子是什麼關鍵人物,孰知這女子隻是轉過身去,對著一旁小心翼翼低首的女子冷聲道:

“怎麼這麼不小心,帶個路都能帶錯。”

語罷,瞧也不再瞧弋棲月一眼,那女子一揮袖,轉身便走了。

‘砰——’的一聲,門板也撞合在了一起。

弋棲月咬住半邊唇角,卻隻聽著門外一個聲音很微弱:

“婢子疏忽,請側妃娘娘恕罪……”

側妃?

弋棲月一愣,腦海裏回憶著那碧衣女子的樣貌。

挺年輕的。

是耶律澤的側妃,還是南皇耶律拡的側妃?

弋棲月算計了一下,隨後否定了後者。

——從表麵上講,耶律拡可是天下皆知的、一等一的癡情男兒,承諾終其一生隻要一個妻子,除此之外,不娶不納。因此他要是光明正大地納側妃,無異於自己打自己的臉。

如若從內在說……

耶律拡這個人,仿佛是有龍陽之好,看著耶律澤的樣子,那位‘近臣’還很得寵,估摸著耶律拡也沒多大心思納側妃。

這麼一算計,多半是耶律澤的側妃。

如果當真是這樣,事情就麻煩了。

畢竟耶律澤編出來的那個爛俗的理由還挺曖昧的。

萬一這位側妃的醋勁兒上來,一氣之下給她弋棲月強安個罪名,然後告到南皇那裏,到時候,她弋棲月便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成,這件事,還是要向耶律澤問清楚……

弋棲月一麵盤算,一麵從被窩裏鑽出了一些,從床上側過身子,想要將方才掉下去的暖爐撿起來。

孰知這時候,門又‘吱呀——’響了一聲。

弋棲月一驚,身子便是一晃,而南國的床榻偏偏又高,整個人便往床下栽歪。

打開屋門的人似是瞧見了這情況,急急向前趕了幾步,便要扶住她。

而弋棲月隻覺得身形不穩,麵前又出現了一團黑影,下意識地,她抬手就用力地拽住了他……

‘撕拉——’一聲。

那‘一團黑影’身形一停。

弋棲月隻覺得沒抓牢還要摔,也顧不得許多了,手臂一撲騰,又緊緊地扶住。

‘一團黑影’又是一停。

再然後,他伸出手來扶住弋棲月的手臂。

“陛下習慣了對男人這般‘上下其手’?”

弋棲月一愣,抬頭看著他那一對狐一般狡黠的眼,卻是搖了搖頭:“朕隻是要撿個手爐,你這邊的床也太高了,朕竟是險些跌下去。”

耶律澤眸子三分笑意,看著她。

“你們這裏的床險些讓朕缺胳膊少腿,你扶朕一把還不成了?”弋棲月挑了挑眉,總歸她也是素來不講理。

耶律澤低低笑了一聲,索性陪著她玩鬧:“那澤便替這床榻,給陛下陪個不是。”

這一瞬間,覺得如若能放棄政治立場,同她做個朋友,即便隻能是拌嘴吵架的朋友,甚至酒肉朋友,也是不錯。

北國的女帝,真真是個有趣的人。

“順便也向陛下道謝,讓澤開了眼界。”

“澤從小到大,當真沒瞧見過,好端端坐在榻上還能跌下來的。”

弋棲月看著他眉眼裏的狡黠,撇了撇嘴:

“你這是在說朕愚笨?”

“若不是方才來了個女人,不由分說將門打開,害得朕驚掉了手爐,朕才不至於撿個東西都被你嘲笑。”

耶律澤聞言,卻是一愣。

隨後他眼底的嬉笑之意去了許多,劍眉微凜:“來了個女人?誰?”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這處院落,可是他親自交代過的,除了他,誰都不可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