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卿略一愣怔了片刻,垂下鳳眼看著這個難得迷糊的帝王,察覺到她蹭著自己胸膛的一瞬,他手臂一轉,緊緊地將她鎖在了懷裏。
——他豈會是磨嘰呢。
多少個日日夜夜,隻這一時。
有的念想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他自己都說不分明。
夜宸卿隻記得,從最開始她劫他回來……
起初,他難得地不排斥她的接近,但是也並不肯碰她。
再然後,陰差陽錯入了她的牢籠,他卻知道他不能碰她。
直到,不知如何日月,他舍不得碰她。
在外,她被說成放浪不堪的女帝,他卻知道她守身如玉,雖然,恐怕她隻是為那一人。
又如何想過如今呢?
陛下不要那解藥,也不要她的師兄。
她要他。
夜宸卿的鳳眼裏閃過一絲惑人的光,手臂又加了力道,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貪婪——他想要將他的女帝揉碎在懷裏,他也再無法壓製,自己克製了許久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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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大抵是許久也沒能安安穩穩地睡過一次覺,而昨日的事情有是此生的第一次,弋棲月足足從前日的下午睡到了次日的清晨。
張開眼,夜宸卿這廝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弋棲月想動一動身子,可是隻覺得渾身上下也沒有多少力氣,思量一下,便也作罷。
可隨後又想——
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宸卿這麼信任了?
想不清楚的事。
弋棲月的唇角上揚了幾分,隨後又拽了拽被子,既然身上沒什麼力氣,倒不如閉上眼再歇一會兒。
反正……這些天,從蒼流到南營,生死大事頻頻出現,也的確是乏了。
可誰知,一閉上眼,昨晚的情形便亂七八糟地浮現在腦海裏……
摩擦、交融,還有他那張溫柔依舊的臉……
麵上燙了一燙,可心裏沒有半分後悔的情緒。
迷迷糊糊又翻了個身,卻見門開了。
夜宸卿輕悄地走入屋間,對上她的眼,又是勾唇:
“陛下醒了。”
弋棲月覺得這個男人的溫柔,當真是利器。
不是之前那種冷冰冰的溫柔,是如今這種……
覺得他的鳳眼裏有一汪溫暖的水。
弋棲月心裏一暖,隨後卻是探出一條手臂來,示意他過來。
夜宸卿幾步上前,拽著她的手臂要將之塞回衾被裏,大抵是想將弋棲月整個人都在被窩裏嚴嚴實實地裹起來。
“陛下前些日子剛中了毒,體寒,小心別著涼。”
弋棲月低低地哼了一聲,反扣住他的手。
夜宸卿經她這一扣,另一隻手又給她掖了掖被子,隨後低聲道:
“陛下,昨晚……”
他覺得,總歸也該提一句的。
弋棲月一挑眉,卻是探出手臂來勾住他的頸項,低笑道:
“宸卿,昨晚,你真是磨嘰得很……”
夜宸卿愣了愣,唇角不由得起了幾分弧度,隨後卻沉下聲音:
“臣下隻是擔心,陛下是一時糊塗。”
他停了一下,隨後又從袖裏取了一方絹帕出來遞給她:“陛下。”
弋棲月低頭掃了一眼那白色絹帕上的殷紅,預料之中,她隻是笑了笑:“怎麼,你還要將這東西給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