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傾聞言一個激靈:“一半落實??”
再然後,整個人上前衝了一步:“陛下指的是……”
說道這裏一卡,不知道怎麼形容。
弋棲月淡然點頭:“不錯。”
烈傾又是一個激靈,隨後上前幾步,抬手拽過弋棲月的右手,撩開袖子便瞧見那鐲子。
“陛下喂。”
烈傾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喝高了,認錯了人。”
怎的帶著鐲子,還……
弋棲月搖了搖頭:“若是認錯了人,那便麻煩了。”
烈傾皺起眉頭:“那這鐲子……”
弋棲月垂眼看著這個鐲子,她帶著它,也有十多年了,當初,那個男人還是個白衣勝雪的少年,溫熱的手拽著她的手臂,唇角的笑意仿佛是春水的漣漪。
“你這小丫頭,腕上怎的染了一尾泥鰍。”
他笑著給她把鐲子帶上,掩去那一抹黑色的胎記。
可是,師兄,你可知道。
這本就不是一尾泥鰍,而是未成長的巨龍。
“朕會留著,他還會來找朕。”
弋棲月麵上無波無瀾,目光卻望向了窗外。
烈傾在一旁沉了眉,可是也知道,陛下如今的心思,她斷不可能猜透,而也不應去猜。
她烈傾,雖說和陛下熟識,又頗受陛下信任,卻從不曾忘記——陛下是陛下,她不僅僅是那個小時候的玩伴了,她是天下的帝王。
烈傾看著大大咧咧,心裏卻是明了而謹慎,不該做的,不該想的,她不會逾矩半分!
“陛下,東國回話了,這是信件。”
烈傾收回心思,恭恭敬敬將懷裏的信遞上前去。
弋棲月沉了心,頷首接過。
瞄了幾眼,隨後卻笑道:“這幾個月,東國那邊就沒有什麼別的消息?”
這東國皇帝在書信上,底氣足得很,足到有些刻意,竟是分毫顯現不出來自家皇子做錯事情的愧疚之意。
而弋棲月也能明白他們為何要‘裝出底氣’來——因為他們不想讓北國知道,太子淮鈷已死,需要讓淮川繼承大統!
烈傾有些詫異,卻道:“不曾,守軍來報,也是安穩得很。”
弋棲月笑了笑:“果真是個打碎了牙齒往肚裏咽的。”
“烈傾,這些天看緊了淮川,不可有半分閃失。”
烈傾一顰眉:“如何?陛下為何要說這等話?”
弋棲月笑了笑:“朕且講給你,但是你須得讓這話爛在肚子裏。”
“東國太子歿了,這淮川,是東國僅剩的皇子了。”
烈傾聞言一愣,心下狠狠地咀嚼著這句話,隨後吞咽了下去,隻頷首道:“末將明白,該當不知,便當不知,該知曉,便知曉。”
弋棲月頷首。
她對烈傾是頗為放心的,一則是老一輩的牽係,一則是二人的親厚,當然,也不止於此——烈傾看著大大咧咧,卻是個凡事有度的,大事上,她不會出半分差錯。
烈傾一拱手,又道:
“這一陣子,四下治安穩定,隻是……有一個消息,明羲查著,花月樓來過些西國人,我們擔心是西國不甘心,還要動手。”
弋棲月的眼底閃過一絲光去:“他們是顧念著朕不會殺了他們,如此做,也是意料之中。”
烈傾咬了咬牙:“可是西國來人,斷斷是最危險的。”
“陛下,如若我們想不到焱毒的解法,他們如若還有剩餘,隻怕形勢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