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棲月一眯眼:
“宸卿是朕的容君,已為君位,你敢對他有心思,便是朕現在殺了你,貴國也不會有閑話說。”
“如若貴國不滿,也不妨事……”
“大不了談判破裂,朕便送你兄長去陪你,如何?”
送淮川和淮柔一同歸西,如此,東國皇室便是後繼無人了,嗬。
淮柔聞言一愣,臉已然憋得通紅一片,聞言她雙眸充血,咬牙道:
“弋棲月,你……!”
弋棲月冷哼一聲,手臂一用力,生生將淮柔甩開去。
‘啪!’的一聲,淮柔的功夫自然比不得弋棲月,慘兮兮地跌倒在地。
“看在東皇的麵子上,朕今日留你一命。”
“以後,再動不該動的心思,甚至付諸行動……朕便讓東國與公主陪葬,也免得公主路上寂寞。”
淮柔伏在地麵上,竭力忍受,可身形卻依舊是不受控製地發抖。
“弋棲月,你、你……”
弋棲月不再瞧她,俯下身去,撫弄著夜宸卿滿是雨水的臉。
此時他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一直在抖。
這模樣弄的弋棲月一陣心疼。
淮柔,淮柔。
你喜歡他,為什麼要這麼算計他,這麼傷他,逼得他跑來淋雨。
不知不覺間,冷狠的聲音脫口而出:
“公主還不走?”
“那便不要後悔……”
淮柔聞言一愣,狠狠咬了咬牙,最終,顫顫巍巍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弋棲月唇角勾出三分冷笑來,隨後卻是回過頭來,穩穩地撐住傘。
如今這廝,隻怕是故意來淋的雨。
如夜氏夫人所言……
情藥加上迷藥。
夜宸卿又低下頭去,雨水順著他微亂的發往下滴落,濕淋淋的。
弋棲月左手撐著傘,俯下身,右手探下去,摸著他深埋的臉。
雨水涼,他的麵頰很濕,可是時候一長,就覺得滾燙。
“宸卿,來,進屋去。”
他沒抬頭,低低哼了一聲,卻是偏過頭來靠著她冰涼的手。
他在顫。
弋棲月心裏也是一顫,想抱抱他,可又騰不出手來。
“宸卿?”
夜宸卿還是沒有應答。
弋棲月隻能任由他抱著她一條手臂,另一隻手執著傘,蹲身下去,額頭抵上他的,聲音不知不覺間早已溫柔下來:
“難受是因為中了藥,淋雨解不了,還會受涼的。”
夜宸卿低低哼了一聲,一對鳳眼瞧了瞧她。
這一眼卻是模糊朦朧的,像一隻初生的小馬駒。
弋棲月心下無奈地笑了笑——也難怪他不理她,估計是按照夜氏夫人所講,迷藥的勁兒上來了,他頭暈。
她動了動被他拽著的手,這廝又低低地哼了一聲。
然後,他動了動頭,丟開她的手,也不讓她的額頭碰到他。
弋棲月又湊近了他。
“宸卿,來,先進去。”
夜宸卿沒動靜。
弋棲月把剛剛‘被釋放’的手又探向他,想碰碰他的額頭。
他卻迷迷糊糊地避開她的手,別別扭扭的,格外固執。
弋棲月一愣,他是把她當成……別人了?
“宸卿,是朕。”
弋棲月不死心地繼續把伸手探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