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氏夫人苦笑:“怎麼可能。”
“從前是有這樣的想法,可是……”
“老身後悔了,早就後悔了。”
“宸卿這孩子,老身……一直委屈著他。”
“這江山全全是他撐起來的,老身不能就這麼把江山給了鈷兒。”
無葉愣了愣,麵上不多說,心裏卻是讚同的。
畢竟……
主子顯然是更為適合為君為帝之人。
至於淮鈷……
不過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孩子。
他猶豫了一下,卻又道:“可是,夫人,主子究竟是如何想?本是拿捏著大權,他有能力回來的,既然拒絕……”
夜氏夫人搖了搖頭:“老身也是因此,一直在想,他是不是真的願意。”
“或者說,是不是有難言之隱。”
“隻可惜如今才發現,對他的現在,幾乎一無所知。”
“先由他去,此後的,老身瞧著……”
-
此時此刻,別院之中。
劍氣起落,直到二人雙雙後退幾步去。
墨蒼落抬起手,緩緩地拭去自己麵側一道淺淺劃痕落下的血。
“倒是精進了。”
他緩聲說著。
弋棲月咬了咬牙,捏著劍的手在發抖。
“比夠了,月兒。”
“這一番,我且認輸。”
弋棲月咬著半邊唇,心裏卻是一陣翻騰——
時間到了。
眼看著墨蒼落那邊抬劍而起,隨後,劍光飛閃。
明明是一柄狹長的劍,卻像是一簇花球一邊飛了過來。
可是弋棲月知道,這不是什麼花球,花球是柔軟的,這劍花卻是堅硬的、可奪人性命的。
卻又不是一個尋常的花球,尋常的花球,能尋到中點,那中點大抵就是突破點,可如今這劍光,隻是隱隱約約的花球模樣。
在飄,在動,尋不到中點。
弋棲月一咬牙——
既然不知如何抵擋,不若便防守。
防住自己的要害!
當即手挽劍花,腳一踩地,飛躍而起!
劍尖末了和他的花球撞在了一起,那一瞬間,隻覺得手一麻。
弋棲月咬牙用內力頂住,將劍抽了回來,翻身落地。
“倒是機靈。”
墨蒼落背對著她,扯起嘴角笑。
“隻是,下一次就不會有這麼幸運了。”
“你的劍,是我的。”
弋棲月咬牙,下意識地腿腳用力,準備閃開。
墨蒼落卻猛地回過身來,長劍一抬,劍光一凜,再度刺來!
弋棲月咬牙又閃……
卻沒來及思量。
這一次,他朝向的本就不是她,而是她的劍。
下意識地自保,結果卻是執劍的手猛地一震,來不及運起內力來,長劍便脫手了!
‘當啷——’一聲。
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銀光,落在很遠的地麵上。
仿佛一隻折翼的鳥。
弋棲月咬著半邊唇立在原地,掃了一眼落開的劍,隨後卻是從袖中摸出短匕來,雙手成防守狀,又瞧向墨蒼落。
墨蒼落垂下眸子,偏臉看了看那邊的劍。
唇角卻揚起一絲笑意來。
複又轉頭抬眼看她,隻是笑:
“短匕沒有用的。”
“怎麼,劍沒了,就要換手了?”
“月兒,劍可以被挑掉,手也可以被挑掉嗎?”
弋棲月隻是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