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塵默然，在此之前，她的確沒想到那藥的威力如此巨大。竟然連茯安堂堂主紫陌都解決不了。這一回，她的陰毒之名，算是徹底昭著了。
愧疚之意蔓延，但她並非後悔這麼做，而是沒有將後果考慮全麵。想起那古怪的黑袍人用尋憶術侵入腦海時，她費盡所有心力才將秘密遮掩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令她更加疑惑的是，他們竟然絲毫沒有問及她關於那陰毒丹藥的事情。
她還是太小看這個世界了。
“我知道了，多謝顧師兄相助。”
“別謝我。他說讓我在他離開的時間裏，照看你。”
蘇君塵望著顧傾南遠去的身影，呆了好一會兒，心中複雜不已。
這才是傅輕語帶她去見顧傾南的目的嗎？
另一邊。
蘇君塵等人離開後，蘇不凡恭敬的跪在黑袍人麵前，“請尊主恕罪。”
氣氛凝滯，沉默蔓延。許久之後，黑袍人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不凡，為何不收斂？”
蘇不凡溫潤的眼眸閃過一抹複雜和愧疚，他緩緩道：“我知尊主為弟子著想，但……宗派內部資源調配皆按修為而定。弟子不能藏鋒。”
黑袍人默然，常安的命數已定，除非有逆天之物，否則無法扭轉。但即便有，也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如今宗門日漸衰落，若想得到更多的資源，除了自身努力，便隻有……
淺淺喟歎一聲，黑袍人道:“將常安送我這來吧。”
“尊主？！”
“不用多言，她到我這，你自可放心許多。你修為進步太快，早晚會出問題。當初我與你師尊保薦你為天風門門主的苦心，望你莫要辜負。”
蘇不凡更加愧疚，他自知這些年若非有師尊和尊主二人庇護，他斷然不能如此順暢。同門的妒忌和不滿，他不是不知，卻任性的為了一己之私讓他們陷入非議中不說，更是影響了宗門內部的團結和平和。
“是，弟子知道了。”
“另外，方才那位女弟子，是你的女兒？”
“正是小女君塵。”蘇不凡道。
“她的煉丹術……你教的？”
蘇不凡搖搖頭，想了想，才道：“不凡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犯禁忌。但君塵似乎對此很感興趣，自來到靜封山後，就看了不少關於煉丹的書籍。”稍頓，“弟子也是如今才知曉，我那任性的女兒，竟有如此能耐。”他雖感慨，但更多的是身為人父的驕傲。
聞言，黑袍人隻是淡淡哼了聲。
蘇不凡心中忐忑，雖說煉丹師在修真界是最不可招惹的存在，地位名望及其崇高。但……
“她是你女兒，以後，就隻是你女兒吧……”久久後，黑袍人道。
***
蘇君塵的處罰結果很快下來了，罰月例一年，暫時保留內門弟子資格，調往修身堂，並打掃青岩道兩年。
這個懲罰，對於任何一個人而言，都是極為嚴重的。但仍有一些人不滿，集結前去抗議，要求加重懲罰，卻被一句“你們該知足了”輕描淡寫的擋了回去。那人身份應該相當高，一時間眾人即是有異議，也隻能敢怒不敢言。